他现在管小笛飞声叫“老笛”了。
“莫不是亲戚?”他顿了下道。
“真是越来越像了。”
笛飞声过了秒,才答他,“那说明你眼睛有问题。”
李相夷看李莲花和方多病,“你们难道不觉得吗?”
“天底下总有像的人,”李莲花拨开他,让他别挡路,“就好比天底下总有像的狗一样。”
“是啊。”方多病接话。
“你到鹤城,或到天底下逛一圈,就会现,哪里都有狐狸精。”
卧门口的狐狸精抬头,大声,“汪!”
“没叫你。”方多病打住道。
他回到原本的话题,“可你仔细看的话,就会现,天底下只有一条狐狸精。”
狐狸精又“汪”,叫声明显舒服多了。
“你看,”李莲花翻译,“狐狸精都说是。”
“你不妨再仔细看看,毕竟——”
他和方多病异口同声,“我们都觉得不像。”
李相夷又打量起笛飞声来。
乍一看,是很像。
细细看来,又不大像,可以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不对,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再纠结,也不再倒着走,跨过门槛进楼去。
李莲花他们也放心了。
易容胶还是有点用的。
他们三个人里,李莲花因碧茶,容貌身形变过。
方多病的话,小的那个他再长十年,看起来区别也很大。
唯有笛飞声,另一个自己,是越大越像他了。
几乎要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以五年前起,他们就到江湖访过易容高手,弄了易容胶来。
通过微小的形塑,使人生变,又不至于变化太大。
时间是会改变人的,五年过去,有细微的变化也不足为奇。
而那么长的时间里,李相夷对五年前阿飞的印象多少会模糊,无从再具体。
其他人也一样。
李相夷自来熟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我要去益州苍梧山,你们去不去?”
三人把菜放地上。
“去苍梧山做甚?”方多病伸手问他要水。
李相夷不倒,“哪有师父给徒弟倒水的。”
“要倒也是你给我倒。”
方多病梗了口气。
还真是跟李莲花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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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倒起来,并给过来坐下的李莲花倒了杯。
李莲花接过茶,又思及李相夷的话,心情一悦,“懂事了啊。”
话音刚落,笛飞声在后面拍他,“水。”
李莲花白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倒?”
笛飞声理直气壮,“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