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夜探南宫府时,他听得那厮盘算过,如何如何将南宫府据为己有。想来,盗了地契也不无可能。
当他过去,窥见胡浩正匆匆忙忙和小厮换回衣服时,就更确信那厮付诸了行动。
小厮出门后,他就跳进去逼问地契的下落。
胡浩却坚持没偷,还在挣扎中扒掉了蒙面的黑巾,瞧见了他的脸。
他决然掐死了人,把人吊起来,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这样,就算留下了蛛丝马迹,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接着,他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地契是找到了,可无论怎么翻,就是不见龙江派的那张。
不久后,门外就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只能先走为上。
他回到侍卫房中,换掉了夜行衣。
又揭开床底下挖好的坑洞,藏好破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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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混迹在人群中,听候差遣。
直到那个人找上门,告诉他,龙江派的地契在他手中。
两人在梦花亭附近见面,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盟友会在那时,致自己于死地。
地契上喂了见里红。
那个人说,“从现在起,你没有用处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当刀使了。
“那个人是……”李莲花有些不敢问。
他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却迟迟不敢正视。
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就仿佛陷入对吻颈剑的来处,心生疑窦时的矛盾。
他不敢问,段无救却偏要说。
那个人给他下剂量十足的见里红,料定他会当场暴毙。
可惜,他没有。他运功排毒,给自己争取了半个时辰。
既然同这个假神医谈不成交易,必死无疑,那有什么理由不拉那个人下水,有什么理由不说?
更何况,这假神医犹豫了,踟蹰了,说明他害怕,害怕知道真相。
能在死前扰人心绪,使人痛苦,再值没有了。
思及此,他高兴起来,“那个人就是——”
他嘴巴比着口型,无声却掷地有声。
李莲花眉心拧起,心底波涛泛滥。
那只童年的草编蚂蚱,顷刻间灰飞烟灭。
段无救大笑着,在癫狂的笑声中,被笛飞声一掌激了毒性。
“受着吧,疯子!”
他皮肤前所未有地溃烂起来,浑身如百虫噬骨,痛苦极了。
皲裂瞪圆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个方向。
进入地牢的甬道口,适才光影交错,有一个人来了,又走了。
李莲花偏头扫过,对方多病和笛飞声道,“分头行动。”
出地牢后,月亮已然偏西,沉在山头,只露出半截弯刀。
“如何,李神医?”
吴歧刚搜完段无救所住的侍卫房过来。
李莲花正好要去找他,招了下手。
除开那个人,他把破骨刀、龙江派地契等一应谋划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