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心情很好地翘了下鞋子,面含笑意。
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师父就在提醒他了。
人作为人,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而活。
可惜,他年轻时心无菩提树,领悟得太晚了。
他后边瞧着一窍不开的李相夷,有些戏谑。
那小子大惊失色地爬起来,晃着漆木山,“师父,你为什么不叫我?”
“不是说好教我新招的吗,今天练不完怎么办?”
漆木山悠哉悠哉地,往他嘴里塞了块果干,“急什么,今日不练就明日练,反正你不是一学就学会了嘛!”
“可是明天练今天的,就会永远少一招啊!”
漆木山又搪了块果干。
但李相夷缠人的本事炉火纯青,吃罢午饭到了下午,他还是被拖到竹林,教徒弟新招去了。
傍晚回来时,李相夷汗涔涔的,却明显心满意足了。
还有兴致编了个竹环,说要给狐狸精戴上。
“李莲花,你的狗呢?”编完他问。
从李莲花上山以来,他就一直叫全名。
师父师娘说这样不礼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改不过来,总感觉叫李大哥李叔叔怪怪的。
那位乳名小宝的袁健康,还有没有姓的阿飞,也是一样。
他还不由自主地,跟着李莲花叫他们那样叫人。
更奇怪的是,他们三个都不介意。
李莲花装模作样地东瞅西看,眉目忧虑,“这我也想问,刚还在这里,也不见出去,怎么就不见了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要不,你帮我找找?”
李相夷爽快答应,一溜烟挨个屋子搜去了。
“狐狸精!”他一边叫一边找,“狐狸精,你在哪儿?”
他先是去了厨房,然后是客堂,一路往下,都没找到。
直到不远处叮铃哐啷一阵响,他循声小跑过去,进了自己房间。
半遮半掩间,一条黄色尾巴摇来摇去。
“原来你在这儿,进我房间捣什么乱呢?”说这话时,他并没有气结,嘴角还挂着细细的笑。
外头的三人皆是一紧。
李莲花面如平湖,心里的弦却绷而不断,牵扯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李相夷僵住了。
那散乱一地的东西是……他再熟稔不过了,是自己送给师兄的。
可是,木剑、碧玉刀,怎么都断掉了?
是不是自己手艺不精,用着用着没几下就坏了。
可是印象里,好像从未见师兄用过,应该是在某个地方都好好地收藏着。
但收藏的,又如何会坏掉……
他脑子乱作一团,手攥紧又松开,反复了不知多少次,最后接受了是用坏的这个理由。
一定是的。
“狐狸精,别咬了,东西给我。”他淡淡地,抽走狐狸精嘴里的银月弩。
没怎么用力,弩就散了架。
南宫弦月说,这弩材料特殊,结构稳固精巧,就是大虫来了,也咬它不坏。
他蹲在地上,挪着步子,逐一捡起木剑和碧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