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鸟蹙眉,这是说“有”好呢还是说“没有”好呢……虽然她相信这世上的男人没有可信的。
凤凰鸟纠结了一会儿,非常认真的点了头,“有,绝对有。”
“可以把谎话说得再可信点。”苏好直截了当拆穿她。
“好吧,没有……但是姐,你得相信,世界上还是有负责任而且有责任心的男人。再说,高先生总是可信的好男人吧?”凤凰鸟跟抽丝剥茧一样分析说。
苏好面无表情道,“老头永远揣着明白装糊涂,比谁都不可信。”
“那……亦铭哥呢?”凤凰鸟小心翼翼的问,“苏苏姐,你其实是想问亦铭哥吧?”
苏好笑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认真想了想,说:“前三年,我从来没了解过他,还是和贝爱换了身体後才了解他。他啊,作息很规律,晚十二点睡,早六点起,房间里有健身室套间,他会练一个小时後再出来吃早餐。嗯,他很喜欢小孩,对贝塔很温柔,是你没见过的温柔,在家里时也很放松,和在外面很不一样。会做饭,中西餐都很擅长,听王妈说他一度想当厨师的,後被他爸给阻止走上政治的。想不到吧?他居然会做饭……他最喜欢吃酒酿汤圆,他还说过是男人都爱吃,汤圆又软又滑陷也香,就和……我才想起来他是什麽时候看穿我不是贝爱的。”苏好哂笑了一声,揉了揉逐渐起了酒後劲有些难受的胸口,慢悠悠的继续道,“在你姐夫背叛我之後,我以为我失去了所有,可之後我发现,有一个人爱了我很久……他虽然没有治好我被你姐夫割坏的伤口,却也让我不那麽疼,不那麽难过了。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迷茫,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男人……”
凤凰鸟听苏好渐渐发出的哭腔,突然打断她肯定地道,“苏苏姐,你爱上亦铭哥了,你是不是觉着……”
苏好的心口一疼,“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再也无法控制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没有和馀牧说假话,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在她和馀牧拿了离婚证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不舍,有的只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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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亦铭给苏好打了第一通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开始,就从枫谷园开车往市里赶。凤凰岛替馀牧去党校陪校长吃饭走不开,他就先开车到凤凰岛那里取了钥匙。一来一回直到赶到公寓时,已经九点多。
贝亦铭打开门後,就闻到了混合着酒味和烟味的刺鼻味道。
冷着脸巡视了一圈,发现披头散发的苏好正趴在客厅沙发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腿上的丝袜破了个口子,从脚踝一直延伸到短裙里,光着脚,脚边有三个空酒瓶,烟灰缸里烟头十几个,桌子上放着个小绿本。
苏好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麽。
贝亦铭没有去看小绿本,只是弯腰抱起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脸被酒冲得不再苍白,却有些泛紫。被他抱起来也没有知觉一般,却有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出。
贝亦铭亲了亲她的额头,擡起手指温柔的擦拭着她的眼角,眼睛也红了。
将她抱进卧室,刚安放好,苏好就犯呕地吐在了床上,一摊黄渍,没有一点食物。她大概是什麽都没有吃,空腹喝得酒。
贝亦铭起身去倒了杯水,再回来後不嫌脏的坐在床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等她吐完。
苏好似乎有了点意识,顺着贝亦铭的手喝水漱了漱口,又躺回床上。
贝亦铭轻声说了句“睡吧”,帮她换衣服换床单和被子。
全部弄好之後,苏好又吐了第二轮。吐得只是黄水,到最後开始干呕,一声又一声的呻|吟,有滴泪不声不响地落在她的发上。
贝亦铭依旧耐心的帮她处理,折腾了两个小时,苏好不再吐了,也终于清醒了一些,睁眼看着正帮她擦下巴的贝亦铭,认真地盯了好一会儿,傻笑了一声,“还是这麽丑。”
“吵醒你了?”贝亦铭轻声问。
“没有,”苏好伸出舌头,“好苦。”
贝亦铭笑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她嘴边,“再漱漱口?”
苏好眨眨眼,“你敢亲我吗?”
贝亦铭就势低下头。
苏好却先撇开了,“好恶心的。”
贝亦铭没有接话,摸了摸她的额头,“头疼吗?”
苏好摇头,又漱了口,“我想吃口香糖。”
贝亦铭说了声“好”,转身便走了出去。将近过了半小时,提回来一个大袋子,递给她一块口香糖,解释道,“楼下的超市都关门了,找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吃吧。”
苏好接过去,口里终于是不那麽恶心了,又忽然道,“你好丑。”还是执着于这一句。
贝亦铭实际上比一个多星期前恢复了很多,脸上也有了肉,不再干巴巴的,看起来也不再那麽虚弱。虽然不如以前俊朗,但总归是调养好很多了。
贝亦铭宠溺地捏了捏她软软的鼻子,无声地摇摇头,穿着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搂着她的腰。
苏好突然说:“衣服脱了吧。”
贝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