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媱擡起头看着男朋友:“你就这麽相信韩竞?万一他又伤害田芋怎麽办?”
高途垂眸与她对望,眼中的神色充满坚定:“以我这些年看人的经验,他不会再做伤害田芋的蠢事了。”
“这也能看出来?”年媱半信半疑。
高途抱着她笑了:“也不光是看,也通过了解。”
年媱一扁嘴:“可是你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又没交集,怎麽了解?”
高途没作声,考虑一阵,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韩竞点进去交给女朋友:“自己看。”
*
韩竞离开後,并未开车回家,他独自去了酒吧买醉。刚刚高途那句“喝一杯”的提议非常之好,可是他不想继续浪费那堆小情侣的宝贵时间。
田芋的话他都听清楚了,之前答应会好好考虑,这不过就是敷衍的说辞而已,为的就是让他赶紧从她家里离开,别再纠缠下去。他是真的伤她很深吧,他知道,後悔,非常非常後悔,可是时间却无法回头。
酒吧里忽明忽暗,光影迷离,韩竞坐在角落,盼着热烈的喧嚣能驱散他心里的孤寂。但是没有用,眼前是她,耳畔是她,脑海里也是她,四五杯烈酒下肚,韩竞跟调酒师借来手机,迷迷瞪瞪按出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接通的时候,他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看,他分析的多对,连陌生人都可以打通,他却成了禁止往来户。
“您好,哪位?”
韩竞感觉有无数刀子往他心上扎来,回想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只觉心痛的要死了。
“你好?”
“甜甜,是我,别挂好吗?”
他流着泪,内心清醒口齿不清地央求:“甜甜,你喜欢老宅,我把它送给你,我只求一个跟你重新开始的机会,要是……我表现不好,你再分手,行吗?”
那头沉默许久,久到韩竞隐约觉得已经被挂断电话,这时田芋的叹息声才幽幽传来:“韩竞,其实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的态度了,为什麽就不能冷静想一想呢?我们并不合适,中间分开的时间里已经改变许多事,我对你的喜欢止于溪嶂,真的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难道一定要逼我搬离海盛吗?何必呢,我们之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你干嘛要一直自我感动呢?”
“没有,我没有!我不是在自我感动!”吵闹的背景音乐里,他的哭声也很大:“我对你是真心的,那年说分手是我混蛋,因为我害怕了,我怕自己会离不开你就想躲起来清醒一下,後来我家里……”
“抱歉韩先生,”田芋的声音冷下来:“我没有兴趣了解已经结束的那些过去,你目前的行为让我很不适,而且我大概就快有男朋友了,念在旧情的份上,如果你不能祝福我,也请不要再纠缠我,对不起我还有事,先挂了。”
听筒里传来干脆利落的占线声。
调酒师看着眼前伤心欲绝只顾流泪的人,也不敢开口要回手机。
“先生?”他递了纸巾过去。
陷入绝望的人埋在桌上不起来,起初的啜泣也渐渐停止,调酒师试探着碰一碰,没有反应。
“先生?醒一醒先生。”
韩竞已经陷入烂醉如泥的状态,胳膊下压着调酒师的手机,他费了点力气才重新拿回手机,找到刚刚客人打出的号码回拨过去,却发现只有嘟嘟嘟的占线声。
被拉黑了?
调酒师立即擡手喊来同事,借手机重新拨打。
通了。
一个清清冷冷的女声:“你好。”
“女士您好,刚刚给您打电话的先生喝醉了,请问您方便帮忙联络他的家人吗?这位先生的手机我无法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