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未戴面纱,周围的路人频频回头,观望美人姿容,甚至有人想要上前搭讪。
傅子笙推开易纤云遮挡她视线的脑袋,嘴角渐渐勾起笑意,往烈阳下毫不迟疑地走去,“我说过了,我不去武林大会。”
“你查得有结果了,你再喊我就是。”
“喂晏栖,你这人见色忘义!”
易纤云只好独自离开,没一会儿便进到一家衣装阁,换一套更加不起眼的衣物出来,几个身法隐秘在人群中。
傅子笙面色如常的来到衆女面前,也不说易纤云去哪儿,开口询问衆人:“在说什麽?”
长孙燕客客气气地一笑,与她照面便说:“桃儿听客栈的老板说,今天是仙羽城一年一届的百花娘子花车巡游,据说会有百花娘子降世,给衆人洒仙水与百花。”
傅子笙不相信鬼神,此时忍不住破坏衆人气氛道:“世上无鬼神,这百花仙恐怕是人为装扮。”
“以前在延……在我家乡那边,也有小城小县里的乡绅为了祈福或者敛财,弄出些花仙丶神婆的名堂,让衆人花钱。”
“你们别被骗了。”
一群人里,尤其是最小的瑛娘和芸娘露出惊讶的表情。
然而一个身穿鸦青色锦衣的摇扇女子路过听到傅子笙的话,忍不住转头走回来,对其说道:“你是外来的吧,不懂就不要乱说啊。”
“我在城中待了有两月,那百花娘子是凡人装扮不假,可那容貌却是真正的谪仙之姿……”
傅子笙皱着眉转头,倏然间就与过路的女子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愣。
那风流女子琳琅满佩,脚踩金底靴,华服白裳,头戴彩凤红玉冠,腰佩横笛竖萧,此时停下了唠叨,目露讶异。
因为太过偶然和惊讶,她手里写着“高山流水”的折扇也停下了摇晃。
傅子笙比她更快的回神,瞥了一眼她扇子上的内容,“高山流水遇……知音吗?”
她笑着仰起头调侃她。
“唰——”宛如花孔雀的女子收起折扇,激动的将傅子笙抱个满怀,一双长腿恨不能挂到傅子笙的身上。
“是你,晏栖!”
“五年不见,你的容貌,竟是快要追上我了!”
傅子笙拍拍她的肩,嘴角上扬的弧度怎麽也低不下来,“你也是,五年不见,曾经视容貌如命的谢知音,晒黑了。”
谢知音放下腿,唰地又打开扇子,摆摆手送肩道:“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晏栖,依旧毒舌。风水轮流转,以前在仙人洞里人人都是叫我风流才子谢知音,叫你黑面儒生晏栖。”
“你这话说的忒难听了些,我这五年四处游历,这是我风餐露宿丶行走江湖的见证,分明是更加俊美了才对。”
“谁知道呢,你这麽多年都没有回家?你那未婚妻钟姑娘还在泉州等你吗?”傅子笙随口问她。
谢知音满不在乎的摇头,“谁知道呢,一个迂腐的女子。她把家産都变卖了,住进我家里害得我无家可归。”
“说什麽她是我命定的妻就会帮我守着谢家,等我回心转意的一天……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是心意坚定的,从未说要娶她。”
“你我许久未见,咱们不要提她,太煞风景。”
傅子笙听到她这麽评价自己的未婚妻,感觉不妥,面前之人好似变了许多,但又好像没变过。
傅子笙将这种错觉抛掷脑後。
随後向好奇的几人,介绍起泉州米行皇商的独女谢知音。
“这位是我求学读书时的好友,名唤谢知音……”
长孙燕和她见礼。
谢知音一见她面容,便是忐忑又抓耳挠腮的好一阵忸怩。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不难看出面前的女子有倾国倾城的资本,假以时日,必当惊艳了年华。
再者,长孙燕身上那种养尊处优的皇室帝卿气度,让她不由得心生仰望与敬意。
谢知音谨慎恭敬地行了君子礼,“小生谢知音,见过姑娘。”
长孙燕微微一笑,如菡萏绽放,举手投足幽然间有凤涎暗香浮动,“小姐不必多礼。”
傅子笙见两人走的近,心有不爽,当即穿插到中间来,握住长孙燕的手,说道:“她是我的娘子长孙燕。”
“我们在七日前成的婚。可惜了没通知知音你吃席,慕青倒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