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易爱卿的这番话在,朕也不会怠慢了晏爱卿。”长孙啸久久才回道,满怀的欣悦。
她见殿中二人身姿挺拔,少年英才,又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心中惜才怜爱道:“晏爱卿今年已是及冠,有无婚配?”
傅子笙不明所以,诚恳道:“回陛下,微臣并无婚配。”
“嗯。”长孙啸看看身边的两位帝卿,又看向她点头说道:“你可有心悦之人,不妨告诉朕,朕可以为你赐婚。”
长孙燕和长孙芷柔紧紧盯着她,一时间,两人都齐齐的紧张了起来。
傅子笙再次摇头,“回陛下,微臣自小亲缘淡薄,六亲之中已无血缘亲人。少年时是族中接济,臣才能上京赶考,以致後来都是遇好友丶同窗与恩师,方才学文识字,不至于流落街头。”
她苦涩的笑笑,双拳虚握,有些茫然道:“臣的心愿,不过是海晏河清,许万家灯火,让天下的寒门学子都能读书罢了。”
“既然这样,那晏栖朕问你,如果朕许你小家和美,你可愿意成为当朝驸马?”
“驸马?”傅子笙神情惊讶。
“没错!”长孙啸哈哈大笑,“朕初见你登殿试朝堂,就十分赏识你的才学与品貌。成大事者,先成家,後立业,这麽久以来朕都有意在考量你品学。”
“朕有意将未央帝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昌国当今有两位帝卿,一是正统大帝卿长孙芷柔,封号玉华,年方十九,体弱多病,其亲姐为太女殿下。
而另一位小帝卿长孙燕,乃是先帝遗孤,封号未央,年方十七,活泼灵动,其美貌传承自五洲第一美人燕倾辞。奈何身份有碍,衆人鲜少见其真容。
“哐当!”长孙芷柔手里的金玉盏落地,难以控制情绪的起身,神情似仓惶又似惊恐。
恩公怎麽会成了燕儿的驸马?!
母皇究竟是为什麽这麽做?!
这一瞬,长孙芷柔突然産生了一种嫉妒的心情。
她看向广陵殿中呆楞住的女子,见她俊逸端华丶出尘绝世,与她以往见到的外子们都不相同,心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油然而生的苦水与酸涩,堵住了长孙芷柔的嗓子,让她像个无措的孩子般的跌坐下来。
一旁的长孙燕同样吃惊,她捂住跳个不停的心口,一眨不眨的盯着殿中的女子看。
‘子初姐姐,你明明是子初姐姐啊……’
‘为什麽不认燕儿?为什麽?’
她这般沉迷于孤芳自赏与自怨自艾中,丝毫不知长孙芷柔盯着她的视线变得暗沉。
长孙芷柔心绪跌宕,难以忍受的低咳了几声,便有宫婢上前小声问候她身子。
听着宫女的话,长孙芷柔心中自嘲,‘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她,凭什麽要让燕儿招她为驸马……’
殿中冷清,傅子笙汗滴还未落地,便有了反应。
她表情似兴奋又似惶恐,忐忑万分的仰视天子,语气镇定道:“臣愿意。”
此话一出,长孙啸当即下旨赐婚。
易纤云也吃惊的原地崴了一下脚,拍着傅子笙的肩膀恭贺道:“晏少卿,你这才是真正的得了大便宜啊,能娶上小帝卿,真是走了大运了。”
傅子笙在听到长孙啸询问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逃不过去了。
与其抗旨不娶,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至于程百万说当今受宠的是长孙芷柔,可以拉拢太女,她今天又有别的想法。
在长孙啸的种种表现来看,长孙燕似乎更加受重视。而太女这几年身边聚拢了太师丶兵部一行人,作风明显,难保不受女皇忌惮。
只要太女一日没有继承皇位,这昌国依旧是长孙啸说的算。
此时,傅子笙虽然在心里想了很多,思索过境,但面上却是无奈的道:“哪里哪里,全靠圣上看重。”
第二天,圣旨就送到了晏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新科文状元丶现大理寺少卿晏栖相貌堂堂丶气宇不凡,惊才风逸。朕有纳才之心,闻及年已弱冠,才华横溢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举案齐眉。
恰逢朕有一嫡公主未央,品貌出衆丶温良敦厚,自小长在深宫单纯赤诚,年芳十七尚未婚配,与大理寺少卿晏栖堪称天设地造。
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长孙燕许配晏栖为命妇。
依照昌国律法,招晏栖为未央帝卿之驸马,另设公主府于京都,赏千户尊荣。
思及晏栖有功名在身,朕心甚悦,不忍埋没。特许其一切官职供奉照旧,另许晏栖驸马兼职他日再封。
帝卿与驸马婚事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入太祖庙名册,择良辰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