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臂丶腰丶腿,哪里都单薄得可怜,攥在手里,瘦瘦的,一点重量都没有。他没理会姜若的哭泣与挣扎,大步回房。
门砰地关闭,夜色与冷风,被阻隔在室外。
“你放开我!”姜若哭着喊。
郁明简置若罔闻,在沙发上坐下来,往後一靠,没松开姜若的腰,让对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亲密”。
亲密得仿佛Alpha在安抚自己的Omega。但对此刻的姜若而言,只愈发难堪委屈。他不明白事到如今,为何郁明简还要捉弄他!
姜若哭泣道:“放开我。”
“等你哭完。”
哭泣哪有那麽容易停止?姜若眼睛通红,几乎有些生气了,在郁明简腿上挣动:“放开啊!”
“现在不行,”郁明简闷声一笑,“另外,不要在Alpha的腿上乱动。”
客厅里没有开灯,从玄关过来的光线很微弱,让他的长眸显得暗沉:“我没说你想过是错的,也没有赶你走。你为什麽要自己走掉?”
姜若浑身发抖。
“坦白说,我不觉得你的病有什麽,”郁明简的手掌按住姜若後背,隔着棉服,他能感受到坐在自己腿上的Omega,即使置身温暖的室内,仍然细细地丶压抑地颤抖,“这世界上的疑难杂症很多,你不过偶尔状况不稳定,会像Omega一样发情,有什麽可难过的。”
郁明简的话语,没多少情绪起伏,可一瞬间,姜若几乎産生了郁明简在安慰他的错觉。
姜若更加难过了。
难过自己残缺的身体。
难过自己残缺的身体,暴露于最在意的Alpha面前。
“哪里好了,我连路都走不好。”他哽咽说。
郁明简低低笑了。这笑声就似乎,姜若的哭泣,取悦了他。
不。
是的确取悦了他。
平时的姜若,眉目是不打眼。但当他哭起来,眼尾发红,黑眸潮湿,泪水一颗一颗的掉……原本平淡的面孔,就会忽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既然知道走不好路,还半夜往外跑?要是又发情怎麽办?”
不知道。姜若没想过那些。他只是不愿再让郁明简看到他的狼狈不堪。
“报告写得很清楚,抑制剂没用,你打算一个人怎麽处理发情期?”
姜若没有回答,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抽泣声。不知想到什麽,郁明简神色阴郁了几分,扣住姜若後脑勺,迫使两人目光相对。
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姜若哥不是在想,发情的话,就随便找个Alpha操你吧。”
姜若一怔,慌乱摇头:“我没有。”
他接受不了郁明简这样看待自己。郁明简话语里阴森森的冷意,让他感到害怕。姜若急得抓住郁明简衣袖:“我没有丶没有这样想过。”
昨天是他的第一次啊。疼痛的丶混乱的丶并不好的第一次。
郁明简盯着姜若,过片刻,笑了笑,手指插进姜若头发里,慢慢开口:“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即使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交差,但你仍然是我郁明简的东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意味着,只有我可以操你。”郁明简凑到姜若耳边,一字一顿说道,“懂不懂,姜若哥?”
姜若并没有听懂。但他感受到了,Alpha混杂危险的警告。
夜晚丶房间丶家具丶光影,还有自己的身体,都在Alpha乖张自我的话语里,开始缓慢丶无声旋转。
郁明简腾出一只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姜若还坐在他的腿上,郁明简身体前倾,姜若一个不稳,差点从他腿上颠下去,他闷喘一声,不由搂紧郁明简脖子。
沾染泪水湿气的浅香扑过来。不是Omega信息素,而是沐浴乳的香气。
郁明简拿打火机的动作一顿。隔两秒,才把烟放进嘴里,按着姜若肩膀,又把身体靠回沙发。
他叼着烟,侧头点燃,慢条斯理抽了一口。
“现在,可以乖乖去睡觉吗,”Alpha的声线染上烟叶燃烧的雾气,“我他妈都要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