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道:“你怎麽还不出去?”
贺听宴慢吞吞道:“这是我的房间。”
“贺听宴。”陈洄看着他一会儿,愣是笑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贺听宴眼里,有多招人。
他笑了会儿,突然冷下了脸色:“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让你觉得自己在这个别墅里有话语权了?”
“别忘了咱俩什麽关系,整个别墅都是我的,你只是被我看着可怜,施舍收留进来的一个见不得人的情人,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这是你的房间?”
“怎麽,做惯了你的贺二少,还没有接受现实?”
这番话说的实在过分。
陈洄自己在说完的那一刻也意识到了。
好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怎麽就把这麽难听这麽戳人心窝子的话就说出来了呢?
明明贺听宴也没有怎麽着他,按照道理来说,目前这间房间也确实是贺听宴的。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能往回收的道理。
况且在他陈洄这也不存在有收回这一说。
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贺听宴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和落寞。
却不肯低头。
陈洄压住心口那点慌张,不敢直视贺听宴的眼睛了,颇有些先发制人的虚张声势,“行了行了,你快点出去!”
“反正我是甲方,你就得听我的!就算我的话不好听你也不能生气,否则我扣你工资!”
“······我知道了,抱歉,我以後不会说错话了。”
贺听宴垂着眼眸,脸色发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努力作出让自己不那麽狼狈的模样,语气失落地说:“粥你记得快点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说完,贺听宴就出去了。
陈洄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没忍住爆了声粗口:“操!”
一想到刚才贺听宴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模样,最後又没忍住骂了自己两句。
而站在门外的贺听宴,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听到了陈洄的懊恼声,弯了弯唇角。
很快又落了回去,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懊恼。
随即他在心里埋怨自己。
刚才在陈洄面前的那副模样他是装的不假,他的目的只是想让陈洄心软,并没有想让陈洄因为自己而出现自责的情绪。
阿娇永远不会惹他生气的。
他也永远不会让阿娇向他低头。
他的阿娇就应该永远高高在上,让它仰望,让他追逐,让他臣服。
陈洄只需要做一个干干净净,自由自在的小王子就好。
贺听宴知道自己在跟陈洄有关的任何事上,都有一种病态的偏执和掌控情绪,就像他明明心疼陈洄不能受一点伤,却又忍不住想看陈洄为了他心软,妥协迁就他的模样。
可他没办法控制,只要一触碰到或者听到跟陈洄这两个字有关的,都能轻而易举把他的全部努力和理智击溃。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又有想要失控的征兆,贺听宴把房门轻轻关紧,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拨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