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听宴要求着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又输上了营养液後,薛野才终于像是找到了魂儿。
他去外面走廊窗边抽了一根烟。
在纠结着要不要跟陈洄打个电话,说一声贺听宴没事了。
又私心地想,要不要让陈洄来看看贺听宴如今的模样。
说不定看到後就心软了,愿意给贺听宴一次解释的机会了。
然後两人说着说着。
就把当初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把一切都说开。
却又怕陈洄那脾气会当场给贺听宴一顿,贺听宴可受不住了,便打消了念头。
薛野把烟抽完,回了病房。
贺听宴睡的还正熟,每当这时候,贺听宴基本就要恢复正常了。
但这一次的贺听宴的情况明显比以往更复杂,他大概知道是为什麽,但他不是专业的医生,更不知道该怎麽办。
想了想,还是给贺听宴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
*
夜里暴雨伴着雷电,狂风呼呼刮着。
贺听宴怀里紧紧抱着怕得抖个不停的陈洄,不断地拍着他的後背,安抚着他:“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呢。”
“阿娇不怕,不怕。”
小小的陈洄已经被关了两天,本就害怕的不行,又在看到贺听宴受伤了後,更加害怕了。
双眼哭的红彤彤的,身体生理性地发抖。
“听宴丶哥哥······呜呜······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呀······”
“不会的阿娇,有我在呢,听宴哥哥会陪着你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
绑他们来的人一直在不停地变换地点藏匿,里面似乎有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在,给救援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贺家相比于陈家,显得没有那麽着急。
那些人的目的不知道是什麽,绑了他们却不主动要赎金,像是在故意威胁,示威。
那些人明显对他们的死活不关心,把他们关在小木屋里,连一张被子也没有。
两个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压根不足以抵御寒冷,陈洄被贺听宴紧紧抱在怀里,“阿娇,一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发出声音,知道吗?”
陈洄隐隐觉得贺听宴的安排会有危险,小孩子的敏锐力很强,紧紧抓着贺听宴的手不松开:“听宴哥哥······你不跟我一起吗?我害怕······”
“别怕,我会跟在你身後的。阿娇最勇敢了,一定不会害怕,不会回头的,对不对?”
陈洄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勇敢,也不相信贺听宴会跟在他身後。
但是贺听宴并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好了阿娇,先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听我安排。”
两个小孩子互相依偎在一起,或许是那些人觉得两个小孩,任由通天本事也逃不出去。
加上天气恶劣,所以便对小木屋的看守弱了很多。
贺听宴等到最後一次有人来送水和食物时,便开始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在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後,再次有人过来视察时,掐了一把陈洄。
陈洄下意识地痛呼出声,贺听宴趁机大声说道:“我弟弟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送他去医院?求求你了,他身体一直不好,如果他出了什麽事你们也会很麻烦的,对吧?”
“闭嘴!”来的人斥喝一声,“别在我面前耍心眼,也别把你们想的那麽重要。”
“我告诉你,别说你弟弟不会死了,就算真的死了,他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一步!”
“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