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冒险了,我不同意!”薛野怕惊扰到贺听宴,只能小声地表达自己的不赞同,语气甚至都显得弱了几分。
“这不是能拿来做实验的事,贺听宴自己也不会同意的,容医生,你作为贺听宴的心理医生,不会不知道,陈洄对于他的意义是什麽。”
“难道你就不怕,万一贺听宴没有控制住自己,而误伤了陈洄。等他醒过来後,情况变得更加不乐观吗?”
容争当然也知道这麽做,可能会産生什麽样的後果。
但已经没办法了。
说到底,他们现在可以说的上是孤注一掷了。
贺听宴的病情容争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今只能靠着陈洄这根“救命稻草”再试试。
希望能有效果。
容争说道:“薛总,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也担心你说的那些。”
“但是,结果究竟是好是坏,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答案,不是吗?”
走廊尽头的陈洄已经快要走到贺听宴面前。
薛野无法说服自己也跟着赌一把。
他是知道陈洄对贺听宴有多麽重要的,他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让陈洄受到一点点伤害。
“容医生,虽然我非常愿意相信你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的判断,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儿戏,你知道陈洄对贺听宴有多麽重要的。”
“如果贺听宴失控了,无意识地伤到了陈洄,等他清醒过来後,你觉得这会对他的病情有任何好的帮助吗?”
“你口口声声说贺听宴的情绪经不起再次的刺激了,否则会让他彻底崩溃,从而变成真正的疯子——”
“但是现在你的选择,跟放纵他有什麽区别?!至少现在,我看不到你的理性。”
容争:“······”
容争说不出话来。
确实,薛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法反驳。
可他看着走廊尽头的两人,他的直觉又敏锐地告诉他,搏一搏吧。
或许陈洄真的能够治好贺听宴。
但薛野说的话同样不可忽视。
就在容争还在纠结的间隙,陈洄已经靠近了贺听宴,直接给了贺听宴一个大大的拥抱。
贺听宴也被这个拥抱弄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本能的擡起手,回抱住他。
陈洄感受到腰间传来熟悉的温热力道,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泪就这麽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打湿了贺听宴的肩头。
“贺听宴,刚刚我叫你,你怎麽不理我啊?”
没有质问,没有骄矜地要求贺听宴向他道歉。
只有很平常的语气,露出的微微不满。
和撒娇很像。
贺听宴却听不清陈洄说的什麽。
满脑子只剩下一切都完了。
他最疯魔的样子被陈洄知道了,他心里那份已经做好永远埋起来的扭曲情感,是不是也被暴露在了陈洄眼前?
陈洄会怎麽看他?
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以後会离他远远的,往後再见了面只会当做不认识他,这一生都无法再靠近他了?
陈洄不知道贺听宴在想什麽,只感觉到腰间的力道在不断地加重。
逐渐有些勒得慌了。
陈洄却没有开口喊疼,而是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说道:“你怎麽还不理我?贺听宴,你跟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