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与陈家这事,李村长从头到尾都知晓,他也时常听闻,陈家有些蛮横不讲理,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地步,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李村长气笑了,嘴角抽了抽,也不管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仿佛那就是一个笑话。
他将视线移到陈村长身上,眼神中带着质问与嘲讽。
陈村长顿时觉得这张老脸都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被陈家这一家子踩在地上,来回摩擦。
难道是这些年,自己给陈三牛一家脸了?
若不是看在陈三牛他家妇人、娃可怜,并且他也只是在村里招摇,并未犯过大错,自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竟然将脸丢到外村,他难道不知道,水溪村原本属于上华村吗?
连村长之位也是李家瞧不上,才轮到自家村的吗?
陈村长在这一刻,真想抽自己几巴掌,恨自己心软,更恨自己为何,不早日掐死陈家老娘!
这时,陈二牛夫妻抬了一个人走进来。
“啊”
“天啊!这是谁?脸上全是血”
“这是撞墙撞的?”
“这是李家逼得?”
“呸胡说!李家逼她做什么”
李村长也被这人惊出一身汗,赶紧起身眯着眼瞧了一会,才指着木板上的人道,“掉下河中的是这人?”
陈村长闻言,也才仔细看木板上的那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他指着那人,手指颤抖,嘴角不断蠕动,“这,这”
陈村长瞧清那人模样后,是真晕了。
好在,张大夫之前就请来了,一直没有走,几根银针下去,陈村长就缓缓睁开眼睛。
他抬眸望着四周,觉得他们都在笑话自己,他o多岁的人,除了爹娘死时哭过,何曾掉过一滴眼泪。
此时他半蹲在地上,靠在李村长腿上,哭了起来。
他是真的哭!
在看清躺着的是陈小梅后,他那份杀人的执念更加强烈,陈村长不仅想掐死陈家老娘,更想掐死陈三牛。
李云溪不明白他为什么哭?又不是他家闺女撞成那般,哭什么哭,陈二牛都没哭呐。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认出木架上的人。
她并非陈二牛家的杏儿,也不是陈大牛家的小桃,而是陈三牛家的小梅。
李云溪没有之前的记忆,只是听别人提过,她是被陈家个姑娘撞进河里,具体是谁,她不清楚,也没有见过。
“那天,撞云溪下水的,是大房和二房家的姑娘,跟三房有什么关系?”
“对!还是我上前帮着傻子,把两人拉起来的”
“这陈家要干嘛?”
“哟!这你还看不出来?这是瞧上李家了呗,陈三牛那见钱眼开的性子,谁不知道!
在村里过个路,他都要偷几根菜叶子回去,瞧着人家是个傻子,就好欺负罢这是想赖上李家图李家的银钱”
说这话的是水溪村的村民,跟着陈村长一起来的,起初,他还以为两村之间闹出什么大事呢,结果竟是这种屁事。
他可不管丢不丢脸,家丑外不外扬,嘴巴都没有歇过,将陈家那点破事说了个遍
也就陈村长心善,换做他是村长,早将陈三牛一家赶出去。
“天这么不要脸?”
“屁!他哪有脸?县里那经常撞马车的二麻子都知道,先撞马车受了伤,才有脸要钱,他倒好,马车都不去撞,直接跑来要钱”
听到这里,李云溪这才理清楚是非曲折!
她直呼这个陈三牛是个人才,若他在末世,指定能混到大结局。
这不是碰瓷,碰瓷的人,都还有个“瓷!”他这是连“瓷”都不要了,还不如直接上手抢,大家还得高呼一声“好汉!饶命!”
人家山匪、劫匪明摆着抢,他这是把抢写在脸上,身上却披着道衣???
陈二牛两口子在村民的指指点点下,脸不知是晒红了,还是羞得!从脸到耳到手,都是乌红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