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甚至连这是一种什麽类型的病毒都不知道。只能在政府的组织下慌乱的隔离在自己家中。
不少人联想到前段时间的末世言论,一时间人心惶惶。
彭越年是被组织找上的。
情况至此,他也不再犹豫,交代好家人注意防护,就拉上自己的小女朋友来到了这里。
翟辉这几天不怎麽关注外界消息,直到这时才了解了情况。
彭越年和杨孟果都被分入了後勤组,但是他加入的时机很巧,作为翟辉为数不多的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正好适合辅助翟辉训练。
能在翟辉心中占有分量的人实在有限,而彭越年恰好是一个。
倒不是因为彭越年有多符合翟辉的朋友标准,只是他在翟辉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关系的构建就是那麽简单。
开始吃药後,翟辉的情况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加上他积极配合治疗,曾经时不时就出现的情绪积压爆发基本已经不会出现了。
也是这样,翟辉大胆的迈入了大学校园。毕竟住校後,自己就没有可以独处的安全屋了。
但是这类病症极其容易反复,刚刚迈入新环境和较多的人际关系处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负面情绪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起来,终究是在一天晚上爆发了。
好的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去洗澡了,宿舍里并没有人。
翟辉装作睡下了的模样,竭力的遏制着情绪的喷发。
彭越年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盆破门而入。
“翟辉辉~你为什麽不去洗澡啊?大老爷们也要干净知不知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扒到翟辉的床边,透过没有拉紧的床帘缝隙,他看到了裹着被子正在发抖的翟辉。
“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翟辉,你,你还好吗?”
不像男孩表面一样的大大咧咧,他很细腻的照顾起了翟辉的情绪。
以一种很恰到好处的朋友的方式。
翟辉至今也不知道彭越年是怎麽说通宿管站的阿姨,那麽晚的时候带着他在没有人的操场散步溜达,骑着他那辆小电驴在校园兜风。
他只知道那一晚,他的情绪很畅快的抒发了出来,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注意到了。
之後的大学生活里,翟辉能感觉到彭越年这个中央空调偶尔会吹一两束格外温暖的风给自己。
他不再常常是孤身一个人,渐渐也能毫无顾忌地和大家开几个玩笑,因为会有人在他说错话的时候自然的帮他圆场;他也不那麽担心自己的情绪毫无征兆的爆发,因为有人会及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翟辉其实不太能理解彭越年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能这麽做。
那个少年在夕阳的光下笑着对他讲:
“他们有人说我是个中央空调,其实也没有吧。
我只是想对每个人都好一点。说到底,无论好人丶坏人,他只要是个人,就多多少少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我不会包庇或原谅任何错误的行为,但也真心希望,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人生里的那束光。
当然,我并没有打算成为那束光啊,我只是想给他追寻那束光的希望。毕竟我要是我爱的人的光。”
语毕,还不忘戳穿翟辉想要偷懒的事实。
“最後再跑两圈,给你爸爸我坚持住!”
或许,只是因为他给到了这一点属于朋友的关心。
“翟辉辉!爸爸我来陪你了!开心不?”
彭越年一见到翟辉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伸手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背,杨孟果则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笑,一边伸手拦下自己的男朋友,让他别把翟辉给拍碎了。
两人面上的祥和几乎完全掩盖住了刚刚逃离危险的恐慌。
杨孟果的眼圈甚至还有点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