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旁人,如果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自己干这种事,一定会被惊吓得头脑空白。
但褚陌却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褚延盛愣住,他惊诧道:“你是不是疯了?”
难不成褚陌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褚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路过的人不由纷纷侧目。
谢颂辰从车上下来,有些担忧地看向褚陌。
渐渐地,褚陌冷静下来。
他用平和而冰冷的声音说道:
“不可否认,从你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做生意的道理,但有一件事,你从来没有教过我,我却比你更懂。”
褚延盛皱眉:“什麽?”
“道比术,更重要。”
褚陌说完後,便挂断了电话。
留下褚延盛在电话另一头怔怔不解。
褚延盛不由陷入思考,难道褚陌想到了解决办法?
不。
这是死局。
褚陌不可能挽救现在的局面。
罢免会议召开在即,褚延盛不能拖延。
他命令秘书等人,一切按计划进行。
褚陌回到车上,谢颂辰坐在一旁,面露难色:“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
聪明如谢颂辰,也暂时没办法想到解决办法。
谢颂辰忽然说道:“如果褚延盛没有提前通知你,可以提出抗议,让会议先延後……”
褚陌拿出手机打开邮箱。
这些天他关闭所有社交渠道,没有查看任何消息。
邮箱里果然有会议通知。
谢颂辰陷入沉默,片刻後道:“你父亲很了解你,他知道就算给你发了邮件,你大概率也不会看。”
褚陌从小就这样。
他遇到难事,总会下意识地屏蔽来自身边的消息,以求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现在,褚陌已经逃无可逃。
“谢颂辰,”褚陌顿了顿,看向身边的男人,“如果褚延盛暗地做空股价,那他大概率会在什麽时候结束这场做空?”
谢颂辰略一思考,便回答道:
“今天褚氏的股价还在加剧下跌,马上又要召开罢免会议,如果褚延盛真的在做空,今天应该是最後一波下跌,他会在召开会议之後,在最低点买回股票并做多……”
谢颂辰不由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褚延盛会大赚一笔。”
“和我想的一样。”褚陌冷静地说道,“但也不是不能阻止他。”
谢颂辰愣了下:“阻止他?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会议结束前做多擡高股价,并且擡升幅度要够大。”
通俗地讲:
褚延盛的计划,是在高点抛售大量股票,并在最低点买回,赚取差价。
作为董事长,褚延盛不可能用自己的账户做这种交易。
这些被抛售的股票,百分百是褚延盛从别人手里借来的股票。
时间一到,褚延盛要将这些股票归还,并支付一定利息。
如果此时此刻,股价忽然大幅提升,甚至超越原来的股价,褚延盛就必须以超高的价格将股票重新买回。
涨得越多,褚延盛亏得越多。
“从现在起,”褚陌看向谢颂辰,“请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