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
踏踏踏……
檐瓦律响。
白尘已是一袭黑衣翻窗隐雾中。
“呜呜呜……”
“山怪又来吃人了……”
雾月下,哭声起萧墙。
翻过六巷四街,举火入眼,一个个或持锄或抄棍的汉子快步往一处三进栽槐的院子赶。
“真是造孽啊……”
“早说要把院里这招邪老槐砍了,就是不听……”
“林嫂节哀……”
……
将近,
絮语入耳。
白尘在一株隔巷老松上刹下身形,脚下青烟散开。
一墙之隔。
槐院血迹点点,有妇人跪抱着一角碎衣,哭声震天。
邻里则在旁慰劝哭妇。
“唉……”
白尘叹摇摇头。
小山城就是如此,时遭兽扰。大郡倒是筑有坚墙,不过,各官府民籍管控严格,凡人家中倘若没孩子灵觉出灵根,那大抵一生便要耕留乡土……
更远处。
深青色断墙下。
忽有一团黑影窜过,墙下,寸草倾折,一个挨一个的尺长爪印沾带猩红,通向雾林深处。
“这畜牲逃不了!”
蹲抓起一把湿土,凑嗅嗅,镇上老猎户眸光骤是一沉。举火照亮老猎人挎背硬木复合弓,在他身後,五只让年轻猎人栓拉着的大黑狗嗷嗷奋起。
一把把举火向野。
白尘施展身法,似月下一缕青烟,追迹入山。
追不多时。
雾林兽踪断溪。
“啪!啪!”
白尘正左右顾寻,两声掌响出灌。
“别找了……”
一道身笼黑袍面覆纱罩的男子踩蛇出灌。
随後,周遭一圈紫雾封林。
“嘶——”
径丈莽角蛇仰吐出一个冰冷音节,紫色冷瞳转锁住白尘,森森黑鳞在月光下微溢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