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羡慕别人强壮的体魄,越长大就越羡慕。
裴云脚伸手压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只要坚持,你也可以的。”
“你体脂很低吧,真的很硬。”解方对着他的腹部,又是戳又是捏,力气不大,小打小闹,却捏得裴云皎有些难受。
本来想着解方喜欢,就由解方捏,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麽简单,他感受着解方温热的手在他腹部徘徊丶看着解方微微低垂的眼帘丶听着因为没人说话而被耳朵捕捉到的解方的呼吸声,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奇怪,而这份奇怪明显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了。
他试图挪开自己直勾勾盯着解方脸庞的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视野下滑,只见解方双手都搭在他的腰上,虎口轻轻卡着前腹的皮肉,就像是正在用他的手丈量自己的腰围。
但很可惜没有包下。
脑袋里的某一根神经突然间崩断。
裴云皎蓦然收回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麽,话却又全都堵在喉间,有些酸胀。
像解方双手卡住的地方。
好在解方很快就摸完了丶摸够了,自觉地收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裴云皎赶紧将衣摆放下,轻轻按压住自己的後脖颈,打量解方的动作,“……这是在干什麽?”
解方笑得天真,“让你的腹肌传给我,蹭蹭你的腹肌。”
裴云皎只觉得自己的腺体突突跳,迟迟没有放下的手被解方注意到,“你怎麽了?脖子不舒服?”
裴云皎找不到别的理由,实话实说:“没什麽事,腺体有些胀。”
“腺体胀?为什麽,你不会要生病了吧?你这个月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吗?”天真如解方什麽都不懂。
裴云皎也有些好笑。
解方只知道要远离Alpha的信息素。
或许也知道近亲血缘关系的人的Alpha信息素接触到他了以後,他会感到非常的不适。
但目前看来他应该还不是很熟悉腺体的别什麽的反应。
“没事。你手上有汗,刚刚全贴我身上了。信息素发生了交融反应,正常的。”裴云皎说。
他的话也没说得有多过分,却让解方耳朵忽然冒起红色,恍然大悟道:“不不不……不好意思。我刚刚该去洗个手的。你没事吧?真没事吗?我们的信息素好像……好像有点高。契合度好像有点高。”
他知道解方这是在对他自己无意间的冒犯而感到愧疚,而不是因为察觉到什麽别的原因感到害羞。
裴云皎放下了捂着後脖颈的手,安慰他,“就是皮肤接触到了你的□□,没多大事,汗液就那麽一点点,不会有什麽影响。”
空气里也确实没有闻到裴云皎的信息素气味,解方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还胀吗?”
“还……”裴云皎卡了一下,“不。”
解方歪头问:“不胀了?”
“嗯,”裴云皎侃然正色,“腺体不胀了。”
解方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对不起啊,影响到你了,你刚刚感觉不对的时候就应该把我推开的。好了,我还是,我回房间洗个澡去。”
裴云皎没有多说,只点了点头,目送解方回了他的卧室,而他兀自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感觉稍微好些了才回头关门。
·
这段时间家里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个样。
解方不仅没有再和裴云皎有什麽争执,也没有和陈明煦像之前那样一周八百次看不惯对方。
就连向来不怎麽关心他的伴侣和自己儿子关系的解深也察觉出来了变化,直夸解方懂事。
但解方知道,这并不是他“懂事”才有的结果,而是裴云皎在中间当和事佬。
每一次他和陈明煦即将摩擦起矛盾时,裴云皎都会像一只嗅觉非常灵敏的狗,一声不吭的出来解决问题。
他不会明面上插入两个人的纷争,只会默默的把引起矛盾的问题解决,然後又默默的把解方带走。
而那些无法立即解决的问题,或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裴云皎便会等解方和陈明煦吵得差不多了再把解方支走,问清楚事情原因,然後安慰解方。
多来几次,解方就发现吵架还不如直接去找裴云皎倾诉。
他既不用和陈明煦那烦人的傻逼纠缠,还能吐槽解气,裴云皎还会哄他。
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不过两周,解方就有了一不顺心就到裴云皎卧室躺尸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