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生心道有病,没理他。
挨到放学,周五没有晚自习,下课就撒了欢。
想着放学要出去玩,四个人兵分两路,张潮生和江月还在收拾东西。徐俊豪背起书包,抓着罗宇阳跑出去:
“小潮子,江哥,我俩回宿舍收拾东西。你们在大门口等等啊。“
张潮生正低头收拾凌乱的桌兜,闻言头也不擡地说:“那你俩快点。
“好。”
刚才最後一节的信息,班里大多数都是背着书包去楼下,一下课擡脚就直接走了。张潮生他们忙着逗弄罗宇阳,却是忘了这茬。
回班的几乎没有,再一耽搁,徐俊豪和罗宇阳走了之後,班里就剩他们俩了。
江月收拾的快些,单肩背着书包,斜斜的靠在桌子上,手指轻点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教室外响过急促的追跑和脚步声,等几阵喧闹声丶几波人走去,教室里外都是异常的安静,只有轻轻的风声,还有江月手指轻点桌面的声音。
张潮生蹲在地上,将桌子里厚厚的一摞书磕在椅子上对齐,在响声後意识到这片安静。他扭头,冷不丁对上江月的眼神。
这诡异的对视有两秒?三秒?或是三四分钟?
张潮生不知道,江月没有说话的意思,指尖蜷在桌面滑出声响来,而後轻轻推了一把滑落的眼镜。
冲他笑了笑。
张潮生喉结艰难的滚动,也没说话,低头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加抓紧了。
过分迷人
这老狐狸
半晌,张潮生把书包拉链拉上,对着江月一擡下巴。
“走吧。”
俩人走下楼梯的时候,江月在前面停住了,张潮生见他盯着墙上的一张照片,凑近一看,嘴角抽了抽。
“张潮生日快乐。”江月把蛋糕上的字念了出来。
张潮生抿着嘴没说话。
“这个张潮是你吗?”
“哈——哈——”张潮生干笑。
张潮生脑内飞满弹幕,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半晌,他干巴巴的说,“明德去年秋天游学来着,正赶上我生日,学校定了蛋糕,名字写错了。”
江月轻笑一声,由着张潮生推他下楼。俩人稍微打开了话匣子,好像今天突如其来的别扭都一扫而空了似的。
就在离一层只有半截台阶的时候,张潮生还没松口气,江月回身指着旁边的另一张照片。
明德的展览窗贴得照片向来用心,绝对不会好几年都不换,几个活动就会换一批,张潮生去看江月指的那张——两个女同学对着台上唱歌。
张潮生脸色古怪起来,刚想问江月是不是春心萌动了,江月的手指往旁边偏了一点。
唱歌的女同学後面有一小撮在玩闹的男生。
张潮生脸绿了。
“这也是你吧。”江月没有收敛,反倒雪上加霜。
张潮生装活聋子,这张正是游学过生日那次,他被徐俊豪带着的几个男生疯狂抹蛋糕。纵使拼命挣扎,奈何英雄也寡不敌衆,脸上被抹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奶油,活像一只花猫。还正被照了下来。
杀人诛心,这多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