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摩擦,发出清脆果断的声音。
稚京含着泪液怔怔的注视着手中所捏的左轮手枪,瞳孔陷入空洞中。
子弹并没有发出。
她从强烈惊恐的情绪中坠落,像是重重地摔到地板上,情绪血肉模糊。
过速窒息的心跳也像是在一瞬间停止。
安德森松开她的手腕,将手枪随意的扔向地面。
“你输了,稚京。”
他擡手扶住稚京完全失去血色的脸侧,将沾染着血液的指节压入稚京口腔中。
血腥的气味沿着舌尖传入,最後彻底侵占稚京的口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骨血相融。
安德森取出指节,凝视稚京时面无表情地解开西装纽扣。
。
温暖简约的公寓内。
稚京脱力地靠着柔软的沙发,白色裙摆部分垂落,晃动在沙发边缘。
空气中被滚热的气息弥漫。
稚京的膝盖被安德森先生的手压着,娇小的身体完全陷入沙发中,顺着力度不断向下,她整个人也好像陷入云层中。
身体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幻境。
她掉落进柔软中,因为安德森先生而不断向下坠落。
稚京的视线穿过安德森先生的肩膀,最後落向顶部。
公寓的灯带发出沉默的光线,无数个虚幻的光点像是眼睛一样,径直地注视着稚京,注视着现在混乱发生的一切。
从高处审视稚京,审视稚京的全部身体。
稚京唇肉微张,吐出温热的气息。
模糊的白雾在接触到空气时,瞬间消失。
她脱力的手腕擡起,最後混乱地捏向安德森先生的手臂,却因为对方的动作而不断向下滑落。
她被力度侵占到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身体不断被潮水淹没,小腿皮肤擦过沙发表面,浮起一层清晰的薄红。
顶部灯光将公寓内的角落彻底充斥,明晃直白的展示在稚京眼前,让她必须从恍惚的思维中走出,面对现实。
在一小时前,她经历了极端的情况。她从剧烈的恐惧中回到现实,像是从高处落下,整个人完全失去力气,思绪依然陷入恍惚中。
她真的感觉安德森先生已经疯了。
此刻,他咽喉处的伤口依然不断流出血液,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伤口,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
血液将整个衬衣领口浸染,刺目惊心的红色映在稚京眼底。
他压着稚京,掐着她脱力的腰肢,力度一次比一次凶狠,像是要将稚京吞入腹中,融入骨血。
公寓的休息沙发有些狭窄,并不能完全容下两个人,稚京甚至感觉她会就这样掉落下去。
这种强烈的不安感,让她産生错觉,整个世界都陷入安静中,没有任何声音。
在这种错觉下,稚京视线模糊,目光看向安德森先生眼底。
在浓稠的深色的中她看到了安德森先生眼底的情绪。
世界无声。
这一次,她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安德森先生的情绪。
他已经完全失控。
因为她选择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