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度数不低,谢京延身上酒气很重。
舒书动弹不得,怕他听不清,对着他耳朵又问:“什么呀?”
谢京延头趴在她颈肩,沉沉定了几秒,撑起手臂,胳膊肘压在她头侧,另一只手扯掉环在自己脖子上女人的软臂,再猛地把身下的人推出去。
舒书在床上滚了一圈,头晕目眩,怔了怔,缓缓伸手摸到他的手臂,摇了摇:“你怎么了?”
谢京延使劲闭眼:“滚!我说滚!”
“啊……你要我……”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谢京延的嗓音很哑,也很冷,“嗯?舒书,或者想让我叫你什么……沈雾语?”
舒书呆住,心里像被人狠狠揉了一把,喃喃地说:“我是舒书。”
衣料摩擦的声音。
谢京延冷笑一声,随手把空调被往床上的人身上一抛,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花洒的流水声响了起来,很快他再出来,周身都带着冷水的寒意。
“还没滚啊。”谢京延玩味地嘲道。
舒书抱着膝,还呆呆地坐在床上。
谢京延从床头摸了包烟,打火石脆响,火苗照得他脸忽明忽暗:“让我猜猜,是谁告诉你的。”
光亮灭了,只剩猩红,他拉着椅子坐到床边,吸了口烟,说:“丁嘉明吧?”
他只着长裤,敞着腿,宽肩细腰的线条在夜里更加凌厉。像变了个人,但也许很多夜里他都是这样的,不友好,带着刺。
舒书轻轻“嗯”了声,都这样了,也瞒不下去。
“那傻子。”谢京延不屑地轻嗤,在电影院里,她来教他牵手时,他就猜到了,莫名不想拆穿,想看看她要继续演什么,“所以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来?”
“我……”舒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晌说出三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字。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今晚?”谢京延没情绪地道,“那不必,反正便宜都让我占了。”
舒书环紧了自己,指甲陷在肉里。
“以前的事,对不起。”她声音很低,但也很平静。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先丢下了他。
“怎么,是想拿这三个字打发我,还是想睡一觉,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没有……”话说到一半,那抹猩红灭了,舒书闻到不对,眉心一跳,裹着被子往床下跑,扯住男人的手,“谢京延!你干什么!”
谢京延刚才把烟头按在了掌心。
“别碰我。”他手抬开,垂眸看着趴在他腿上的人,冷声说,“我本来是打算把你搞到手,再甩掉的,所以别再往我身上贴,记住了吗?”
舒书跪坐着,仰起头:“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做?”
谢京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