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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表白（第1页）

四月中旬，骑着高头大马的一队差爷一路锣鼓喧天进了白月湾村，周围村子都围上来一路看热闹，大家才知道周举人成了进士老爷还是榜眼。

一路到了新村，整个白月湾村沸腾了。小桃看了眼她娘，过年的时候她娘就说买两挂鞭炮，万一有哑炮多还能再放一挂，她们才来此安家得取个好兆头。

小桃赶紧把周叔的院子大门打开，让张大哥挂上她家的鞭炮，给报喜的人用了大红纸包了喜钱。老村的人都在期待周大人回来村里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别说他们村就是整个辽东郡营州都没有出过榜眼。隔壁院子里的小桃娘听到鞭炮响声嘴角含着笑静静的绣着自己的荷包。

水生晚上到家的时候他娘兴奋的道，“村里人都说我们有靠山了。”

水生也真替周叔高兴，晚上铺纸抄书的时候盯着纸默了默，他也想成为他娘和小桃娘俩的靠山。他知道自己不是有天赋的人，唯有勤奋一条路，所以这一年来从未敢歇息过一天，呼出一口气提笔在砚台墨池里润了润笔。

快到五月，小桃收到了周叔的信，说了他在翰林院当差，有半年的假期，不过因为景宇太小就不来回奔波了，并且附上了他在京城的地址，小桃突然就现周叔似乎淡出了他们的生活。

进了四月白月湾边上插上了好几根钓鱼竿，水生娘是大的鱼就放她的水坑里，小的就剁鱼丸，主要是想换口味也不成，煎鱼炖鱼都太费油了。鱼丸现在还得送给儿子的先生一家，想到是没花钱的东西，水生娘倒不怎么心疼。

京城的周叔六月才收到小桃的信，他的同乡陵州府的才子上一科中了举就出去游学去了，等了三年这科也高中二甲进士，这位丰神俊朗的同乡被侍郎挑中做了乘龙快婿，陵州还乱着就只能在京城成婚。

看到周大人的信忍不住再看了几眼，惊奇的现这字和自己的有六分相似，好奇道“周大人这是家信？”

周叔笑了笑：“我一个亲戚写来的，在陵州府买了本你的字帖。”

“那我们有缘分，等我到了辽东定要上门拜访。”

周叔道：“是个小女子。”这就是不方便的意思了，“她母女从我们陵州到辽东落户，还望陆大人到了辽东多关照。”

陆大人忙起身道“大家都是同乡，再说是周大人亲戚，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他今日上门一为同乡之意，二是他岳父提点他多和周大人打好关系。陵州、金州、都乱着，朝廷要稳着辽东粮草，他岳父安排了他去辽东文山隔壁的云山县做县令，等三年期满，他再帮女婿打点一番就好升迁了，也算富贵险中求了。当然他岳父没说，盯着他岳父的人多，把自己安排在辽东没人会攻讦。更显得他岳父忠心耿耿一心为了朝廷。

等陆大人一走，周炳林周大人背了人在书房急切的打开信，信中小桃只提了过年卖了陵州府的棉布挣了十四两银子，修了高大的院墙，她又买了六十只羊，水生去永和镇找了个先生，她把他的二十亩地种了，三丫家的张大哥照样初夏就上山打猎……没有她娘半句，当然她娘也不会说半句。

小桃十三岁这年入冬，突然现身体有了变化，前面开始隆起了，这种身体变化让很久都见不到水生面的小桃见到水生后有些羞涩的不敢看人了。她娘抚着她头说她要长大了，她娘已经给她用细棉布面，棉花芯做了好多月事带子备着，听说农家里面都是装草灰的。冬天她就已经用上了月事带子成了大姑娘了。

水生娘为了水生早日说亲，院子里扩大加深的小水塘里养了一塘的鱼就等过年挣一笔。进了腊月水生就早早的写了一堆对联备着，光是榜眼邻居这种噱头，他的对联就不会愁卖。果然过年水生的对联在白月湾的宣传下，在县城没涨钱但却卖了二十多两银子。

水生娘高兴的悄悄和儿子说“这就是老话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水生顿时被自己娘噎住不知怎么回好。

过年晚上的时候水生娘高兴的道：“儿子，我们今年存了五十多两了，我们修房吧？你该说亲了，过年你就十八了，旁人在你这年岁都当爹了。”

水生默了默“娘，我不急，我们慢慢来，你也不要急，我这先生难得，我想静心读书，你信儿子成不？”

水生娘忍了忍还是支支吾吾道“儿子，娘自是信你的，不过，不过……你看读书的人多了，能中秀才的也不多，娘当然盼着你能中个秀才，这样也省了三成的税粮。我们就先修房定亲，你还是读你的书不成么？”

水生笑道：“娘再给我两年时间成不？对了娘，明年我们多买些羊吧？白月湾有地放。”

“羊要买，但是娘还是想要地，我们买十亩地吧，过完年你再抄三月的书就能买十几只羊羔了。”

水生初一去给小桃娘拜年的时候，小桃好长时间见不到水生，水生已经比她高了一头，穿着粗布衣服，身姿修长、眉眼俊朗，气质越沉稳。不知为何多瞧几眼不由得就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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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似没看见小桃红了的脸，平静的问小桃：“小桃你字练得如何了？我给你看看？”

小桃娘笑道：“对，水生去给看看，女孩子家也就在娘家几年好日子过了。”

小桃带了水生去书房，水生在后面看着小桃身量拔高了一截，墨如云，今天穿了京城的锦缎绣花裙子配着绣花鞋娇娇俏俏，脚步轻盈每一步都似踏在了他的心上。

进了书房小桃扬起白皙鹅蛋小脸，有些不自然的红着脸道“水生哥，我说我练不了颜真卿的字，你还不信，你看，就没你写的有气势。”

水生上前，把笔润了润墨，递给小桃温声道，“来写个我看看。”

小桃提着笔正准备写的时间，突然水生在后面环抱着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包着她白嫩细腻的小手轻声道“我教你，横起笔轻一些，收笔的时候墨重一点，再来竖要有力道，不能飘……”

水生低头看到小桃白嫩的脖子和耳根一样全染上了胭脂色，气呼在小桃耳边“可会了？”

水生包着小桃手边写边柔声道“小桃，我读书在用功的，我知道我正式开蒙晚，也比不得别人有读书天赋，但是我会尽全力。我也想像周叔一样能护住你们。你，你今年十四了你可愿意以后让我来护着你？”

水生轻轻扳过小桃的肩膀，小桃本想说谁要你护了？抬眼却看到水生眼神无比认真满眼都是她，看着她的眼神中全是期盼。转头看着扶着她肩膀的手，握笔的地方茧子越来越厚，哪怕冬天刮风下雪他都是天不见亮就顶着风雪出门，他是只有先生熬不住了才给歇一天，就算是歇息的时候也在背书抄书，一刻不得停下来，他想变得有本事也很累吧？想到这小桃眼神也就软下来，红着脸低着头不做声。

水生把小桃头摁在怀里，用下巴蹭蹭小桃头，温声问道“能等我两年么？”

小桃瓮声瓮气的道“别太辛苦！”

水生低着头在小桃耳边悄声道“知道心疼我了？”

小桃急得拍着水生胸口，又怕动静大了，招得两个娘好奇现。只得把拍改成了拧嘟着嘴“哪有？”

水生又把小桃头摁住小声道“别动。”

小桃抬起头来嘟囔着“你扯我头做甚，等会儿我出去怎么见人？”手一摸却摸到多了头绳。连忙轻轻取下，却是两根鲜艳夺目的红色锦缎头绳。

小桃红着脸害羞的小声问“啥时候买的？”

“在道观那年过年给你买的，你忘了初二你在山上碰到我了，我当时想去送给你的，其实我初一就想去送你的，只是没有等到你出道观。”

小桃听了这下是狠狠拧了一把。“就是说你今年没想过给我买东西？”

水生却是把小桃搂住“我之前不敢提知道么？觉得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我想等到我能有点本事再提，可是我娘急了，你也十四了，我怕你被定出去。我等不及了！”

小桃又掐了把水生嘟着嘴“你还不如你娘，好歹这两年我们娘俩还吃了她不少鱼丸。”

水生看着小桃嘟起的鲜艳的嘴唇忍不住就低头想啄一下，却是快碰到的时候又一把把小桃摁在怀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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