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颂说:“记多了心会累,别记了,把心眼都堵上。”
宋嘉言吸了吸鼻子,今天原本就不顺心,这会儿更伤心了。
他痴痴地说:“。。。。。。我早过了没心没肺的年纪了。”
陆庭颂却说:“是吗,在我这,你还是个小孩。”
“二十九岁的小孩吗?”
“十九岁的小孩。”
“那你为什麽总欺负我?”
“我在床下从没欺负过你,脾气大,又爱哭,哄你都来不及。”
宋嘉言觉得他说话好暧昧,自己也忽然不清不楚的,当即转移话题:“陆叔叔……我吃感冒药了,晚上能去喝酒吗?”
“不能。”
“喝了会死麽?”
“会加重病情。”
“哦,等会儿我还要跟厂商喝酒,不能推掉。”宋嘉言想到那个陈副总有点直勾勾笑眯眯的眼神,心里就不痛快,憋闷得紧,这陈副总昨天刚死了上司,今天怎麽还有心情出来喝酒泡会所?不会是也觊觎石油集团总裁的位置许久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为什麽他都被标记了,还会遇到这种事情啊?
难道陈副总不知道他结婚了吗?没闻到他身上有alpha的气息吗?
“明知道要喝酒还吃药?”
“我就是不想喝才吃。”
陆庭颂沉默了一会儿:“你一人去?秘书是吃干饭的?”
宋嘉言:“都说了不能推掉,我得亲自陪他喝,不然就得多给他两百万。”
“为什麽?”
“我今天耍大款,没讨价还价。”
“……”
“就说你吃了头孢,喝了会出问题。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做什麽,我把酒倒手机听筒里给你喝吗?”宋嘉言嘟囔。
“你可以把宋宇伦的手机号给我,我来跟他说,让他帮你挡酒。”陆庭颂的声音隐有笑意,“好歹也沾点亲,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不帮,不是吗?”
“你那麽大架子呢?”宋嘉言心中宽慰,抹了抹眼泪,低声说,“他都看不起我,怎麽可能帮我挡酒。”
陆庭颂胸有成竹:“庭蕤架子大,他应该看得起。”
陆庭蕤架子确实大,毕竟是市长,陆庭颂出面打电话过去,宋宇伦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这就是嫁给陆庭颂的好处麽,宋嘉言有些别扭,对此评价道:“仗势欺人。”
陆庭颂说:“这叫物善其用,我在合理运用权势罩着你,小身板遭不住罪,以後有什麽困难就跟我说,虽不至于一手遮天,但成为你的靠山还是绰绰有馀的。”
陆庭颂的嗓音藏着沉稳的力量,如同劈开冰天雪地的一把炽热的柴火,缓缓燃烧到宋嘉言的心田,企图给他带来一些温暖。
宋嘉言听着靠山这两个字,微微发愣,他沉默了一会儿,对陆庭颂说:“说得这麽好听,是想打动我麽?”
陆庭颂也忽然缄默,然後问:“你被打动了?”
有了电流的加持,男人的嗓音变得比平时虚幻动听,仿佛会蛊惑人一般不真实,宋嘉言恍然发觉他们这样一来一回的对话,就好像小情侣在煲电话粥,他刚才貌似还发脾气撒娇了,顿时耳尖微微发烫,咬唇支支吾吾地说:“哪有那麽容易呢,除非以後你别打我屁股。”
陆庭颂笑了一声,声音穿透到宋嘉言耳膜里:“我就这一个爱好,你怎麽忍心剥夺?”
宋嘉言就知道这是他的怪癖:“。。。。。。你何止这一个爱好?”
陆庭颂:“嗯,不止,感谢你的包容。”
宋嘉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你怎麽知道我堂哥也在这的?我根本没告诉你我和谁一起出差。”
陆庭颂像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我想知道还不容易?”
宋嘉言微吃了一惊:“你是不是真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陆庭颂散漫道:“乖孩子,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宋嘉言噎住。
随即苦恼地想,这老东西真是又坏又主动,好吧,他果然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