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这两个每人杖二十。”说完宁天成又看向宁璃和荣信:“这两个一人三十。”
“大爷!”宁璃忍不住小声嘀咕一下。
荣信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又不敢问个原因,只能哭丧着脸看向宁璃,宁元帅什麽意思?
宁璃忍不住上前一步:“元帅,卑职能问个为什麽吗?”
宁天成眸子一斜,擡眸:“看你不顺眼,怎麽?有意见?”
宁璃咬牙:“不敢”。
说是三十就三十,宁辞看着人打的,一点都不带含糊。宁璃其实是知道为什麽挨这顿打的,但是那个时候,他就是不想上去拉架。这出戏就是他算计的,目的就是收拾雷先。
利用聊天的时间,借别人的口把雷先捧上一个高度。然後事事做到比周喻好,又不比其他任何一个人好,让雷先只能找到借口针对周喻。又让周喻觉得他也没有多好,却不被针对,让雷先和周喻矛盾激化。
挨完打宁璃疼缩成一团,趴在那里不让人任何碰。
“现在知道父亲为什麽打你麽?”宁辞问。
“不知道!”宁璃擡眸。
“你们是一个整体,这些人将来都是你的战友兄弟,当共荣共损,生死与共。你这些天做的这些事,都在我们眼里看着呢,该打!”宁天成走到宁璃的面前,想把宁璃扶起来,让宁辞身边的人送到军医处疗伤。
宁璃想挥开宁天成的手,可是这里是宁家军营,他现在除了依靠宁天成还能依靠谁?
“带他去军医处疗伤。”宁天成对身边的戴青吩咐道。
戴青颔首表示知道,然後上前去扶宁璃。宁璃这个时候才把手放到戴青手上,让戴青扶着去军医处。
军医处看热闹的人也多,宁羽就第一个在。宁阳想着上前搭把手,宁璃不想被别人看出什麽,直接无视宁阳。
“第一次看二哥被打,当年他逃婚都没见父亲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呢!”宁妃站在宁羽身後小声嘀咕。
宁璃因为挨得近所以听见了,宁天成这些年确实没有动手打过他。大概是因为一件往事,那年宁佑出生,宁天成知道紫韵把孩子送进宫,与紫韵发生争吵。情急之下推了紫韵一掌,紫韵没站稳撞到桌角,磕破了头。宁璃当时还小,发疯似的冲进去,像头暴怒的小野兽,冲上前撕扯宁天成的衣角,宁天成当时烦躁,脚一擡想把宁璃甩下去。结果没把握好力气,宁璃直接飞出去摔了满脸血。
宁璃到现在都还是清晰的记得,宁天成抱着他找府医惊慌失措的表情,这麽多年宁璃再没见过宁天成那麽失态。自那以後,宁天成再也没有对他动过手。
“活该!”宁羽撇嘴。
最後宁璃和荣信周喻一起被送回营房,宁天成给了他们三天假期。周喻是彻底消停下来,荣信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宁璃,宁璃倒是悠闲,不是看些军中士兵私藏的小人书,就是和荣信聊天,或是逗逗周喻。
周喻为人单纯自大,微微捧着就会什麽都说。有的时候宁璃提起一个开头,他也巴拉啦说一堆。
宁辞来看宁璃的时候,正是晚间休息的时候。周喻床前围着一堆人,在听周喻说起辅国公沈家的轶事。
“如今的辅国公沈建是靠着云氏登上辅国公的位置,结果刚当上辅国公就开始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现在盛京都说辅国公世子沈严可以和宁府世子相提并论,可是依我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沈严说到底还是小妾生出的庶子,只是运气好自己的娘扶正,自己在沈战不要沈家爵位的情况下,捡了个世子之位。论文在京都比不过温家的婢生子温艾,论武没有陆家的那位天子近臣陆庭明出衆。论出生比不上世代书香门第的方景饶。”
“这些都没有,他那里来的脸与宁家世子并论。也就是宁世子脾气好,性格好,能与沈严成为朋友,带着他也在盛京世家公子的圈子里有些地位。”
周喻谈论起沈家时多是不屑,盛京这些个贵族谁不知道这些事,谁不鄙夷沈家的事。可是这些事终究只是他们,关起门茶馀饭後的闲谈,随口逗乐的谈资,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云家是罪人,沉沦在历史里,淹没在云云衆生之间,再久远一些唯有一记得他们的人也会消失,他们就真的永远的沉寂下去。所以现在这些只能是谈资,辅国公地位依旧,谁也不会为了一些所谓的谈资去得罪辅国公。
宁璃终究是明白沈战为什麽说,只有活着的人才配说话!
“宁世子要是不与沈严交好,就沈严那样,怕是以後盛京那群人提起沈家,就只知道雍关沈战四个字了。”周喻说起盛京城那些贵族轶事,那是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含糊。
“每一次来都能听见你在背後说人家是非,这次好,没有说我,不过辅国公沈建你惹得起?”说的正高兴,宁辞突然拿着药出现。宁璃是早就看见的,但是没有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