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她对历史的局部了解,一个王朝衰败末期,通常是本国的官商勾结严重,导致土地兼并加速,并且他们会为了自身利益出卖国家的利益。
而且商人没有严格的管制,只会无节制扩张,一旦遇到战事,这些人普遍会选择发国难财。
大梁太子敢开放商道,就是已经拥有严格管控本国商人的手段,说不定还将难以控制有隐患的商人驱赶邻国。
也就是大姚朝!
把一些祸害都赶到另一片土地。
大姚朝的亡国之相,不再暗流涌动,已经浮出水面。
鲁郡王兄弟内讧便是缩影之一。
“此事暂时交给你们去查。”南青擡头望了郡王妃一眼,慎重道:“弟妹,如果我们永远抓不到那个占你便宜的混蛋,你会甘心吗?”
她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郡王妃手一攥,只能咬牙道:“虽受此耻辱,但为大事,我一介女儿之身,吃点亏又何妨?”
南青听罢,反而赞扬笑道:“很好。”
可转眼之际,她便沉下脸,冷冷驳道:“顾全大业,做出牺牲,固然可敬,但那都是没办法妥协之下的说法。”
“我们不需要这种软弱无能的借口!女人吃亏,就是吃亏,岂有忍气吞声,挨了一巴掌,不还回去的道理?”
郡王妃和蒋升闻言都错愕对着她:“太子殿下?”
南青直接给出明确的方向:“去查汾城有谁和大梁商人频繁接触的。”
“赵家,南敞,鲁郡王,无论汾城如何乱,在外人看来,最後都是这三家其中一人得利,并且皆是自相残杀所致,切不会怀疑外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她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和大梁商人有关,但她清楚,大姚任何一个地方乱起来,真正能做到风险一分不担,好处尽享的。
只有大梁!
“草民遵命!”蒋升有些吃惊。
其实他刚开始也怀疑赵家在三公子那边开了什麽条件?可经过太子殿下这麽一说,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赵家再贪,也只在富庶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宗亲势力,手自然伸不了那麽长。
三公子再觊觎鲁郡王的位置,同样不会等到今晚再行动。
那麽一旦汾城乱起来,即便是对三家都是良机,可以铲除异己,但也是危机。没有人不会负一丝风险就好处尽享。
如果有,为什麽不试试这种毫不费力就挑起来的事端?趁机牟利?
蒋升立即走出去调查此事。
唯有郡王妃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南青,嘴里念叨着:“吃亏就是吃亏,忍气吞声,软弱无能的借口。”
随即她眼眶一红,不比之前梨花带雨,还有顾忌自己在丈夫面前的形象。
这一刻,她是真的委屈到掉泪,哭得妆容刮花,也止不住。用手去擦,结果把自己整成大花脸。
原本就一般的容颜,此刻真的可以用洪水决提来形容。
“弟妹?”南青还在想事情,猝不及防被她吓了跳。
郡王妃只是一直在抹眼泪,她哭了会儿,才克制自己道:“殿下,臣妇失礼了。只是想到从前的事,不免,触景伤情。”
南青这才松口气,看来眼前的女子,即便是已婚,贵为郡王妃娘娘,地位尊贵,依旧是过得那麽不如意。
她感同身受,语重心长安慰道:“作为女人,可以哭,但绝不可以只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