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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从总监会出来後,五条悟看了看天空上的飞鸟,朝身侧整理衣角的夏油杰说道:“杰,我们得快一点了呢,跟他们说话真的好烦。”
夏油杰点点头应道:“好。”
五条悟摇头晃脑笑着道:“首先,先把秤他们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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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春天,一个做完实验的某个午後,家入硝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医学楼的顶楼。顶楼有家入硝子的休息室,是她除了家之外的第二个据点。或许是第三个,因为自己常待在楼下的实验室。
整栋楼都是家入硝子的地盘,她的待遇一向很好,高专对她很大方,她把一整层的房间都作为自己的休息室都没关系。而家入硝子之所以选在顶层是因为顶层的视野很好,高专内再也没有比医学楼更高的建筑了。
因为,有很多实验材料和器械要存放。
家入硝子在浴缸里放好水,点燃一根香薰蜡烛放在浴缸边的窗台上。因为在顶楼,所以隐私性很好,没必要拉上窗帘。家入习惯在泡澡的时候点上一根香薰,然後放在窗台边,观察它是否会被窗外的风熄灭。
一只乌鸦在窗外的树枝上停下,压弯了树枝也没发觉,费劲第找最合适的角度来观赏自己的裸体,歪着脑袋显得笨拙无比,一点也不像神明的使者。
“蠢鸟。”硝子翻了白眼不管窗外那只鸟,闭上眼睛享受自己的人生。
用死人的标本研究得差不多了,报告再润色一下就可以提交,等审批完了估计就要用死刑犯做实验了。
硝子有些烦躁,她睁开眼睛拍打了一下水面,浴缸里的水被拍起,一部分溢到浴室外的地板上,一部分飞溅到窗台上熄灭了香薰蜡烛。
家入硝子更烦躁了,坐直了身子想要开骂。可坐起来之後,她不知道骂谁,突兀地停在原地。她察觉到窗外的视线,不耐烦地转过去想要发泄,结果发现还是之前的那只乌鸦。
那只乌鸦站在树梢上,两只黝黑的眼睛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但从家入硝子察觉到它到现在,她都没听见过乌鸦的一声叫声。
莫非神明选了一只哑巴来传达神意不成?
硝子皱起眉头和它对视,一人一鸟就这样安静对望着,谁都没出声,谁都没动作。
时间久了,硝子有些无聊,又躺回去,脑袋枕在冰凉的陶瓷上。
硝子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後,她和往常一样起身,用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放掉浴缸里的水,收好打湿的香薰,整理好浴室的卫生,然後换上衣服下楼。
和以往不同的是,她离开了医学楼,打电话叫了辅助监督送自己去一个地方。
下车後,家入硝子看着眼前近乎原始的树林陷入了沉思,正准备打电话给五条询问具体地址的时候,馀光瞥见了右前方不太明显的石阶。
于是家入硝子收起手机,朝石阶走去。
家入硝子拾级而上,路的尽头,王雅次安静地冲自己笑。
家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光滑的墓碑,嗤笑道:“那蠢鸟是你派来的麽?”
自是无人回答,家入在墓碑边坐下,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继续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们脾气太好了所以你才不在乎我们,觉得伤害我们也无所谓。”
“08年”家入恨恨道:“你这个混蛋,为什麽要在08年就立下遗嘱?”
没人能给家入硝子解答。
等香烟抽完後,家入站起身,将还燃烧的烟头摁在墓碑顶上使劲碾了碾,然後什麽都没说,转身下山坐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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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哪里有路啊,根本没路啊。”
“我刚刚看到一个姐姐从这里出来的,肯定有路,哎!找到了!在这里!”
十一二岁年纪的两个少女跨越水渠,绕过杂草,走到石阶上,顺着石阶朝上走去。
“不知道刚刚那个姐姐来这里干什麽,好好奇啊。”
“你怎麽总是这麽好奇啊,稍微懒惰一点吧。”
“可是这就是乡下好玩的地方啊。”
“但是这里只有一个墓碑哎。墓碑上的这个姐姐笑得好温柔。”
“我看看,‘一个叫王雅次的中国女孩在此沉睡’,”少女摇头晃脑道:“所以这个叫‘王雅次’的姐姐是刚刚那个姐姐的朋友吗?为什麽会葬在这里?”
“‘一个叫王雅次的中国女孩在此沉睡,她很可爱,但只是偶尔撒娇,大多数时候她都像一个抓不到的兔子。
她爱中国,也爱自己在日本认识的朋友。她的朋友丶家人都很爱她。
她喜欢坐在阳台边,站在山坡上,躺在草地里吹自由和煦的风。
她曾说她不太喜欢河流和海,所以这里很好,她看得见中国,身边长满她喜欢的青草。
她给自己选的墓志铭是‘王雅次,生于27,死于28,她说她这一生很快乐。’我们给她改了墓志铭,因为我们想告诉她,我们也很爱她。”
“那她们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啊?如果改了墓志铭的话,这个姐姐不会生气吗?”
“不知道,应该还是很爱吧,你看墓碑被擦拭得很亮呢,这上面的贡品都很新鲜。”
“这样啊,她为啥不喜欢河流和海啊?是小猫吗?害怕水。”
“可是上面说了她是小兔子,小兔子怕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