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打开,伸出来一只湿漉漉的手。
看上去很细,也很结实。
上面还挂着没有擦完的水珠,以及袅袅的白雾。
苏云把手机放在他的掌心里,他拿着手机很快收回手。
门“哐当”一声关起来,苏云下意识地缩着脖子往後退。
“靠。”他骂骂咧咧地离开卫生间。
虞词正在洗头发,满头泡沫,他用毛巾擦了擦,顾不得洗干净,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等了几秒接通,陆修林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在干什麽?”
“洗澡。”
他话音刚落,陆修林挂断了电话,随之而来的是视频通话。
虞词视而不见,等到自动挂断。
陆:【接视频电话,不然我来公寓抓你】
是那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虞词没回复,大概一分钟,视频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通。
镜头那边的陆修林西装革履,梳着三七分的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
“不是在洗澡吗?衣服都不脱?”
虞词把球服穿在身上,领口有些大,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馀。
“刚刚穿上,有什麽事快说,我等会儿还要出门。”虞词今天的好心情在接到陆修林的电话时烟消云散。
真他妈跟鬼魂一样,阴魂不散。
陆修林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取掉眼镜,揉了揉眉心,“给我看看。”
虞词皱起眉头,“我身上你那个地方没看过,没什麽事情我挂电话了。”
虞词只要对上陆修林,他就是带刺的青松。
青松本该没有刺。
“阿词,我今天心情不好。”陆修林靠在椅子里,他的身後是一排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看起来不像是在办公室。
虞词去过陆修林的公司,当时他因为逃跑失败,被陆修林惩罚,让他身心受辱。
那些回忆都太让他难堪,不想记得也很正常。
虞词头发上的泡沫都快因为时间的消逝而没有,他没忍住,挠了两下头顶,莫名涌起一股烦躁,“要我过来安慰你?”
“你要是来我很高兴,但是现在我不在国内。”
陆修林在T国出差,公司往外出口的货遭到对手打压,并且还意图夺走这个客户。
他是什麽人,岂能容忍对手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当即就坐私人飞机前往T国,该警告警告,该动手动手,他绝不会姑息这件事。
虞词没懂陆修林的意思,“那等你回来再说。”
“阿词,你做给我看吧。”陆修林冰凉的神色带了点温度,并不是灼热的。
“虞词,社长问我们还要多久。”
门外,苏云的声音也响起来,好像串通好了似的。
虞词的耳根子立马烧了起来,慌不择路地挂了电话。
陆修林是让他……对着镜头做?
虞词没有一时间回答。
苏云又在门外喊了一声,声音比第一次大。
“干嘛呢?还要多久?”
虞词掩饰地咳了两下,回答:“现在才六点十分,我们在六点五十出门都来得及。”
卫生间的隔音还不错,压着声音,外面应该听不到他说了什麽。
虞词:【等你回来再说吧】
回完消息,他也不敢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