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咬了咬後槽牙,似乎是有些怒极,“别说话,也别动。”贺衍有时候真的是拿祁万一点办法也没有。
祁万在他面前的一点点接触他根本就招架不住,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贺衍觉得他也算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alpha,可偏偏被祁万给弄的没脾气。
刚呵斥了祁万一句,可是华刚说出口,贺衍就有些後悔。他是舍不得呵斥祁万的。
贺衍眼神一暗,把祁万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在祁万不明所以还没来的及挣扎的时候,贺衍便举着祁万的手,让祁万看手环上标红的数字。
就在前十几分钟开始突然躁动不安的数值,将贺衍的心绪反应的明明白白无处遁逃。大概是在祁万刚睡醒,开始提及他做的荒诞梦境的时候。
空气中莫名浮动的沉香气味,让祁万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身前人的信息素不稳到了什麽程度。
“可以咬吗?”贺衍蹭在祁万的後颈,声音哑的有些失真。
祁万被贺衍抱在怀里,怔怔的听着。
信息素手环上的数字实在是涨的让人心惊动魄,祁万看着显示屏上那个明显已经不正常的信息素浓度,身前是身体热到有些发烫的贺衍,两个字让祁万说的有些磕磕绊绊:“可丶可以。”
贺衍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还没高兴两秒,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脸色一黑,将怀里的祁万抱得更紧了些。
贺衍压下去之前,几乎是贴着祁万的腺体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要是也敢对别人这样说,那他就死定了。”
放在心上太久的人,贺衍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怎麽样才能把祁万彻彻底底的圈在自己身边,祁万的一举一动都能牵着贺衍的心环。
他根本就用不着祁万撩拨,便已经溃不成军,那些淤积的思念和经年的偏执早就侵蚀进贺衍的灵魂深处。
之前祁万曾开玩笑说“你的信息素简直就是为我而生”的时候,贺衍也曾似笑非笑的回过去“或许呢。”
或许呢。
贺衍在自己分化的那个夜晚,第一次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时靠在床边足足愣了有六分钟,他很难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沉香信息素,当初那个小孩经常环绕在身上的味道,他不知道祁万喜不喜欢,但至少不会让祁万讨厌。
在那个燥热带着疼的初初分化的夜晚,贺衍坐在地上靠在床边,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之後,竟然轻笑出声。
是了。
为什麽会分化成沉香信息素对于贺衍来说,并没有那麽重要,只要这个结果不让祁万讨厌,便是什麽信息素都好。
贺衍大概也没有想到,到最後他竟然是沾了信息素的光,祁万形影不离的追着他丶跟着他丶绕在他身边,还主动送他回家。两个人的家刚好背道而驰,祁万也依旧每天晚上都要送他回家。就像是怕他被人抢走一样。
贺衍难得承认,那段时间他是有些隐秘的快乐的。他被人这样珍视着,期待着。
直到贺衍闻到祁万的信息素。在那之後,贺衍每次看向祁万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晦涩。再次看着这个一次次送自己回家的人,贺衍心中有些难言的快意和疯狂。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且像是守着宝藏一样守着自己,也会像自己一样患得患失。原来祁万也会像他害怕失去祁万一样,害怕失去他。
贺衍向来不会给自己惹不痛快,他并不在乎祁万这麽珍视他是因为信息素还是因为他这个人,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祁万在他身边,贺衍并不在乎祁万究竟是为了什麽。
多少人抗拒信息素带来的本能,耻于屈服于信息素匹配的推拒不能的欲望。可是贺衍有时候竟然会像个小人一样庆幸,多好哇,他们会彼此牵绊,可以因为信息素本能,还可以因为两心相许。比起感情,本能有时候会更加让人难以抵御诱惑。
所以贺衍轻易的踢开了围绕在祁万身边的其他alpha,那个江寻就算是陪着祁万度过那麽多的信息素紊乱期又怎麽样,就算是有竹马又怎麽样。
贺衍可以光明磊落,可以正人君子,可以桀骜不驯,当然也可以卑鄙顽劣。在他第一次用一个雕刻的监护牌唬走江寻的时候,贺衍就知道自己在祁万面前可能没有那麽的正人君子。
没办法。
因为那是祁万,对贺衍来说,所有关于祁万的一切,退步就等于拱手相让。
只要最终能将祁万留在自己身边,贺衍并不是很在意手段是否高明。他想要祁万喜欢他,想要祁万满心满眼都是他,想看到祁万对于感情的回应。
可是现在的祁万什麽都没有给他。
贺衍上一秒咬牙切齿的威胁着祁万不可以对其他的alpha说这样的话,却在下一秒下口的时候。不自觉的收敛戾气,一口不算重的咬在祁万的後颈上,朝着祁万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贺衍曾经怀疑过祁万是不是真的对alpha和omega之间接触的分寸感一无所知,可是每次看到祁万脸上的笑,贺衍都会被晃到眼,一无所知就一无所知吧,他刚好可以趁虚而入。
就像现在这样,祁万像是根本就不懂拒绝。
贺衍为数不多的心眼可以全用的祁万身上,单单是从上几次祁万的反应来看,贺衍便已经将祁万拿捏在手心里。
【好不好?】或许连祁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句【好不好】就像是有句魔咒一般,当听到贺衍说出这个问句的时候,祁万几乎没有拒绝过贺衍提出的要求。对,不是请求,是要求。
贺衍在祁万身上投注的注意力太多,对祁万的习惯也是掌握的了如指掌,像一个绞尽心思的猎人,了解猎物的所有习性。
祁万是斗不过他的。贺衍不由得想。
被贺衍抱着的祁万很安静,贺衍做了临时标记之後依旧没有放手,就这麽抱着祁万。整个卧室里仿佛停摆的始终,定格的画面里只有两个人手环上的数字在不停跳动。
手环里象征着危险数字的红色氛围灯早已经灭掉,又不知过了多久,贺衍才松开了祁万。
祁万的视线落在贺衍的脸上,贺衍环在祁万背上的手松开,垂眸抵上祁万的额头,没有去看祁万的视线。“准备在我家吃点?还是打包路上吃?我让陆叔叔去买点。”
陆叔叔祁万也认识,他从贺家的司机手里拦下那麽多次贺衍,非要和贺衍一起坐公交车回家,自然也是知道贺家司机就是陆叔叔。
“我回去的路上随便买点就行”祁万看了手环上的时间,这个点早就不是餐点了,无论是在家做还是让人买,都挺折腾人的。
“好”贺衍沉声答应。
贺衍离开卧室之後,祁万一个人坐在床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卧室的时空似乎再一次陷入停摆,不过这一次的时间定格要短暂很多。
昨天祁万直接从实验楼里出来,将信息素材料也一并个带了出来。祁万站在床边神色不明的盯着床头柜上放着的几朵折纸玫瑰,然後从兜里拎出一个琉璃小瓶捏在指尖之间摸索,琉璃小瓶里装着的是被祁万在课上提纯过的贺衍的沉香信息素。
“喀嚓”祁万打开卧室门,正准备迈出的脚步在看到守在门口的银渐层时顿住,就是祁万这一顿,刚好让雪山钻了空子,直接窜进贺衍的卧室里。
贺衍听到开门的动静朝这边看过来,自然也目睹了雪山偷溜进卧室的全过程,在祁万开口之前,贺衍便先说了:“算了,雪山偷溜进去就进去吧。我晚点再收拾它。”
贺衍的卧室不带人进去,猫也不行。雪山基本上就没有被贺衍放行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偷溜进去就是一阵猪突猛进。不多时便将贺衍的卧室撞的一片狼藉,在窜逃的时候就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