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眉头微皱:“旧伤未愈?他不是说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你以为地幽冥阵是那麽容易解开的吗?自你们离开後,他就闭关数月,得知你离开玄玑宗,就立马追了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弟子们都在背後说他什麽?说他不知廉耻,自甘堕落!可怜他一片痴心,却交予你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危辛蹙眉,心绪几转,体内真气大动,喉头一腥,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许舜和云浸低头看着身上的血,神色复杂。
“阿辛!”北鸥从屋内跑出来,立马扶住危辛,暗中握住他的手,微微一惊,赶紧将人扶进房间。
许舜疑惑道:“师尊,这女人是谁?”
云浸握着剑,转身下楼:“先别管她们了,找师兄要紧。”
楼上,北鸥赶紧输入灵力,稳住他体内窜动的真气:“尊主,静心!不要妄动气,不然你刚聚起的气会引起赤血珠的躁动。”
危辛晕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脚底有些痒。
很快,有根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他睁开眼,看见一根黑色的尾巴,立马认出来是那只小猫。
“你跑哪儿去了?”他擡手抓住猫脖子,盯着它绿色的眸子问道,“他人呢?”
“他人在这里。”
身後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吓得他一激灵,翻过身,借着月光看见那道身影,就坐在床边。
“大半夜装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啊?!”危辛坐起来,小猫就在他腿上爬来爬去。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云渡笑道,手指一动,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
对视片刻,危辛移开了视线,嘴角向下撇着,充满了怨念。
“几日不见,怎麽憔悴了许多?”云渡又要来握他的手。
危辛立马将手挪开,问道:“你跑哪儿去了?这些天可还快活?”
“没你在身边,怎麽算得上快活?”
“我真想撕烂你这张嘴。”危辛咬牙道。
半晌,云渡才温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麽吗?”
“你为什麽要骗我?”危辛也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恐怕要吐血身亡,“那日我明明看见你与一男人相会,你却说只有你一个人?!”
云渡思索良久,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说的是那日啊。。。。。。”
“那个人是谁?”
“一个老朋友。”
“你从未来过凛城,怎麽会有老朋友?”
“这朋友原来不在凛城,也是後来才搬到这里的。我无意中碰到他,就叙了会旧。没告诉你,是因为他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也不想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如若骗你,我就天打——”
“行了。”危辛按住他欲擡起来的手,又问,“那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去取这个了。”云渡伸出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株紫色的灵草,“听北鸥说,这个对你疗伤聚气有助益,正好无处可去,我便去关风岭了。”
危辛看着那株冥虞草,在昏黄的灯光下,幽光溢采。
他低下头,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云渡一怔:“你说什麽?”
“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发脾气。”危辛嗫嚅道。
云渡擡起他的下巴,见他苍白的脸颊,因为羞愧而镀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嘴角微弯,眼里溢出满满的笑意:“阿辛,你学会信任,还会道歉了。”
危辛纳闷:“会道歉怎麽了?”值得你这麽高兴?
“没什麽,我只是太高兴了。”云渡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下意识按住他的脑袋,呼吸贴近,忽然间又放开了他,抱起床上的小黑猫,冲他笑了笑,“你早些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房中重归安静,危辛毫无睡意,眼睛不停地转着,疑惑地摸着嘴唇。
方才云渡是想亲他的吧?
为什麽又突然不亲了呢?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