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讨厌一双无时无刻投来崇拜目光的眼睛。
况且,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它的主人不仅体贴入微,细腻周到,还肤白清秀,窄腰腿长,放到床上,一定非常带劲。
就是性格太认真了。
容易滋生出一种上了他,就要负责到底的无形压力。
加上叶之瑜家境不好,父亲死了,母亲不上班,别说靠不住,将来也会拖累到他,龚泽霖小县城出生,考进A市重点大学不容易,性向的问题一直不敢对父母说,他更偏向于找可以带来助力的伴侣。
叶之瑜告白後,他原想试一试的。
然而事与愿违。
第一次约会,他被爽约了,收到叶之瑜发来的短信:
【不好意思龚学长,我舅舅的那批酒,补课的学生说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他急着看样品,约会时间能改成晚上吗?】
龚泽霖看不上自己原生家庭,也看不上叶之瑜的。
叶之瑜一家虽是这座城市的本地人,却不懂得努力。
父亲不求上进,母亲好吃懒做,连舅舅也是个不懂做生意的蠢材。
——他舅舅花光所有积蓄采购了一仓库的进口红酒,打算做直播当经销商大干一场,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可直播没人看,他本身也没有人脉消耗这批红酒?最後烂在仓库里,每月租仓库的钱,还来问姐姐借。
姐姐当家庭主妇的,根本没钱,最後只能求助刚上大学的儿子。
为了解决一仓库的酒,叶之瑜急得发愁,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
【没关系,先忙你的。】
龚泽霖一边回复,一边庆幸。
幸好,叶之瑜只是把烦恼告诉他,没有要他帮忙。
他一个实习生,哪来的途径钱消耗这麽多红酒?
要是问他借仓库的租金,那就更麻烦了,不愿意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做男朋友的吝啬?如果同意了,又会後悔,听说仓库的租金一个月一千五,按叶之瑜的条件,生活费能有多少?恐怕有借无还了。
回复完,龚泽霖便没再看手机。
直到晚上八点,叶之瑜音讯全无。
按照叶之瑜的性格,计划有变,肯定会告诉他的。
龚泽霖有些疑惑,犹豫片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听的是一道慵懒丶带着几分痞气的少年声音,一字一句道:“龚丶学丶长,晚上好啊。”
“你认识我?”阴阳怪气的语调让龚泽霖愣了愣,甚至怀疑是否打错了电话,检查了一下号码,确定没有,才问道:“这是之瑜的手机吧?你是哪位?”
“之瑜?”少年嗤笑了一下,似乎很是不悦:“你说的之瑜是谁啊?不会是坐在我腿上的叶之瑜吧?”
龚泽霖才听到电话里好像还有一道声音。
轻微的嘤吟,像是在撒娇,又像是不舒服地呢喃。
龚泽霖心中涌上一丝怪异,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质问道:“你在干什麽?你把之瑜怎麽了?”
严厉的质问仿佛触动了少年某根脆弱的神经。
低低笑了两声後,龚泽霖听到细微的唔嗯与暧昧的水渍声。
是进去……
搅动的声音。
龚泽霖眉心的青筋狠狠跳动了两下,愤怒的情绪直冲天灵盖。
叶之瑜在干什麽——
就放任他肆无忌惮的行径?
而这个混蛋,分明在挑衅——
良久,水渍声停下。
少年音说:“叶老师的嘴好甜啊,你尝过吗?喔差点忘了,叶老师说他没有过,所以我是第一个。”
语毕,他声音又冷了几分:“跟他分手吧,这个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