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抹药也不方便,我又正在气头上,于是我什麽也没做,想着过个两三天也就不疼了。
药抹在我身上又疼又辣,我叫道:“哥,能不抹了吗?我不想抹。太疼了。”
“疼才会长记性。说说吧,怎麽回事?什麽时候说清楚,讲明白了,我什麽时候再停手?”
这不是活活折磨我吗?手被绑住了,想挣开也不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安医生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他摸到哪,哪里就一阵酥麻。
“嗯,哥,我就是跟人打架了,没,没别的事。”安医生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背上传来,这种自己摸不到,碰不了的感觉让我抓狂。
“我不行了,哥。”疼痛隐藏在电流中,只要是他抚过的地方,说不出的煎熬。
“还有呢?”
“真的没了,啊……真的,真的哥。”他不相信我的话,又猛地给我一下,下手没轻没重,他是故意的。
“老师都处理完了,双方都有责任。”
“呜……哥痛,你轻点,轻丶啊……够了,你……”
“别叫。”
坏哥!
那你别碰我啊!
他真不动了。
我去,好心人终于听我一句话了。谢天谢地,他还没聋。
我喘了口气平复下来,没动静了。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後,连同那段目光也是。我的背上大概放了一个千斤顶,不然怎麽能承受这麽重的力道。
怎麽不吱声了?
我正纳闷呢,一口温热气从他嘴里吹出来,先是冰冰凉凉,到後面又带着点馀热。
“唔……”我浑身一抖,接不住这口热气。
“呼,呼……”他一连又给我吹了两口,“别乱动,呼一呼就不痛了。”
每吹一口,我都要使出莫大的勇气才能忍住不去乱动。要不是他非不让我动,我直接能给他来一个俯卧式鲤鱼打挺。
不过这姿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挺难的,双手被绑在床头,白花花的□□带着一道道伤痕。他一不动,我就感觉是不是激起了他的凌虐欲,要接着打我。
“哥?”我叫他,他也没理我。
“把我手解开吧,哥,我手也疼。”我想着新法子,用带着湿气的嗓音祈求获得一点主动权。什麽也做不了,趴在床上真是太难看了。
片刻之後,他才把我解开。小手臂上那一大块乌青被他看在眼里,那是范思颖不小心推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活动着酸软的手臂。
“剩下的你自己涂吧。”他把棉签递到我手里,站到床前。
“我不,手疼。”我才不愿意费这闲工夫呢,要是想涂早就涂了,又麻烦又费事,抹着还疼。
我不接,他只好又倾着身子给我上药。前面其实没什麽伤,主要就是锁骨上那一道痕迹,以及被踩痛的肩膀。
安医生好看的脸就在我眼前,我什麽也不用做,就只盯着他看。他也看着我,那眼睛里没有要骂我的意思。我看不明白,我叫他:“哥。”
“别说话。”
我傻笑起来:“哥,你真好看。”
“不许看,把眼睛闭上。”
我才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呢。这麽好看的哥哥,不多看两眼,那才是傻。
他把我的眼睛盖住,我去扯他的手臂。他单腿跪在床上,我没使多大力,却直接把他拉向了我。我支撑不住,向後倒去,脑袋磕在了床头,一声闷响。
他一只手捂我眼睛,一只手抹药,来不及护住我的脑袋。幸好是软垫,要是木头的,我头上就要长包了。
棉签直接掉在床上,他摸着我的头问我疼不疼。我像是被撞傻了一般,愣愣地摇摇头,脸上还带着一抹病态的红。
让我不知所措的是,刚抵在我小腹上的一团硬块。我知道那是什麽,安医生肯定也知道我知道了。他没再继续给我上药,走了出去。
怪不得他让我别说话。
那,那我这算是,挑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