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小束,你别这样。”
“奶奶肯定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他还敢提奶奶?
我一脚踢在门框上,“砰”的一声巨响,伴着我鬼哭狼嚎的叫声:“你不配,你不配提奶奶。”
“你和你妈都是一样的,装什麽大尾巴狼,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给我滚!”
萧理没有再敲门,原来发脾气是有用的,做情绪的崩坏者才会让人畏惧,忍气吞声那是懦夫的行为。
除了园地,家里没拆封的食米油盐也都被拿走了,我哭笑不得。奶奶,你看到了吗?你一走,他们就来掠夺我,将我扒得什麽都不剩。
奶奶,我想你了……
我在掉眼泪,泪水像是断了线,我以为我哭不出来了,原来只是没戳到更痛处。
我睡在奶奶的床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奶奶会轻拍着我哄我睡觉。夏夜里会给我打扇,为我驱暑,而现在我心里烧灼五脏六腑的火怎麽也降不了温。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奶奶的魂魄也没来看我一眼。我孤独得像只野鬼,入不了山林,飘不到大海。
安医生的电话又响起来。他还真是未达目的不罢休,我嘲弄着,认认真真看他给我发的消息。
一条,二条,三条……
足足十二条。
我都没有回复。
“你在哪?我想见你。”
这是他给我发的最後一条消息。
这麽晚了,见我干什麽呢?今天是周末,他不是要回合津吗?
“对不起,昨天失约了。”我用最简单的文字表达出意思,很快安医生的消息又发过来。
“我可以听听你的声音吗?”他说。
我下了床,喝了些水,尽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然後拨通了安医生的电话。
“喂?安医生。”他没说话,我先开口。
“萧束,你不想见我吗?”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试探。
“只是有事耽搁了。”我说。
“我现在可以来看看你吗?”
“不了,我已经休息了,今天很累。”
我随意的借口不知道是不是让他不舒服了,缓了一会他才说话:“我下次还可以约你吗?”
没有这个必要,我想。为了尽快结束这通电话,我说:“好。”
我听出来,他有一丝高兴:“那下次见面,你给我带一束花菱草吧,我还挺喜欢的。”
花菱草吗?
我没有。
我再也没有了。
“好。”我忍着哭声匆忙挂掉电话。
安医生没见过我失控的样子,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在他面前也失去僞装,我不想让他也可怜我。
所以我们,就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