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将脸贴上去,爱怜的蹭了蹭酒壶。
“都这麽喜欢玩触手,干脆改名叫触手门好了!”竹七九笑了笑,看见前方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你们去到地底下还能继续作伴。”
他弯腰从那尸体眼睛里掏出一颗雪白的珠子,塞进怀里。拿了张黄符燃起明黄色的火焰,很快,那具尸体像枯树枝般燃烧起来。
“世人都道神仙好,我说做人最逍遥!想吃吃得饱,想喝喝的好——”
荒腔走板的唱调,随着主人的脚步逐渐远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竹七九忙活一夜,才闭上眼睛不过半个小时。此时他躺在一处破烂房屋内的草堆里,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仿佛走在云朵上似的,意识也变得飘忽,即将进入深度睡眠。
哐当一声,破门被人推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阵阵恼人的噪音。
竹七九揉揉眼睛,翻了个身,小声抱怨着:“别吵我,刚睡着呢!”
“大师,大师,不好啦,那具女尸变异了!”薛穆冉冲了进来,使劲摇晃着已经睡迷糊的这位大师。
自从昨夜他将一切经过跟队长汇报後,他们找了好几处流浪者聚集地,终于在清晨发现了竹七九的身影。
至于为什麽这麽着急,因为今天凌晨,那具本该稳稳当当睡在冰柜里的尸体,突然发出古怪气味,熏得值班的同事呕吐不已。
他连夜叫醒周法医起来检查,这才发现,这具女尸已经像脱了水的萝卜干,浑身起了一层皱纹,甚至有几只黑色的小虫子从那两只血窟窿里窜出。
纵使周法医见多识广,依旧被吓得够呛,又去叫醒萧泰安,紧接着,整个警局的人都醒了。大家将尸体搬上解剖台,仔细看去,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尸体的背部竟然生出一条淡紫色的线路,从尾骨位置直达死者头顶。
因觉得这皱巴巴的样子,像极了夜里看见的那干瘪老头的样子,薛穆冉自告奋勇,出来寻找竹七九的下落,好带回去看看这场灵异事件。
“你是说,那具尸体表面开始发皱,而且背部有一条紫线直通头顶?”竹七九揉了揉脑子,有些苦恼起来:“这次完全猜错了,原来不是那家夥干的!”
“什麽啊?不是谁干的?那是谁干的?”薛穆冉在旁着急的询问。
“大早上的别跟我绕口令了!先去看看那具尸体再说吧!”竹七九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将那竹筒酒壶别在腰间,大手一挥,“前面带路!”
“好嘞!”薛穆冉点头哈腰起来,忽然意识到不对,忙直起腰杆子,“怎麽变成店小二了!这样可不行!哎,大师,你这些都哪里学的啊?你那个羽化成仙的师父教你的吗?”
竹七九笑了,早晨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他裹紧了身上那件衣裳,冲薛穆冉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才悄悄道:“我这啊,是天生神力!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中,两人已经走到街上,不少商贩已经摆出摊子,食物的香气瞬间飘进饥肠辘辘的竹七九鼻子中。
他轻轻咳了几声,装作为难的样子,引得薛穆冉发问,才慢悠悠解释:“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可是很重要的。你看,昨天忙了那麽久,就吃了一碗面条,早就消化完被我排出去了。”
“你想吃饭直说嘛,非要扯上排泄的话题,等会还吃得下吗?”薛穆冉皱起眉,一脸嫌弃,“你想吃什麽,随便挑,我请客。”
“当真?”
“那是自然,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这还不错,比你们那个小气的女同事好多了!”竹七九买了三四个大肉包,又加了一碗稀饭,一杯豆浆,两人边走边吃。
“你说田师姐啊?”薛穆冉咬下一口包子,立刻语言不清起来,“师姐是外地来的,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自然要省着点。现在我们都住在警局後面的宿舍,虽然说不用房租,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师姐估计也是想买个房子吧。”
“他们田家,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给她?”竹七九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
“这你都知道?”薛穆冉惊讶的发问,“田家的産业都在田云霄手上,他自然不肯分给师姐,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再说了,师姐也不一定愿意接受他家的钱。”
“哦吼,女人的自尊心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有这种感觉,师姐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才不会惦记田家的钱呢!”
“当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竹七九吞下最後一口包子,又嗦了一大口豆浆,满足的拍拍肚皮,露出开心的笑容,“好久没吃这麽饱了,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