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平时有和潘明利关系走得比较近的人吗?”周之仪问。
“陈……涵吧,平时看他俩有说有笑的。”顾建辉说。
“他现在在这吗?”
“在,在,我带你们去找他。”顾建辉说完就带着他俩朝建筑厂里走去。
一走进去才发现工人们都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准备去吃饭了。
“涛子啊。"顾建辉突然喊道。
江博涛停下来转头看着他:"顾厂长。"
"陈涵现在在哪?"
"在楼梯口抽烟呢。"江博涛说。
周之仪总觉得这个顾建辉会给厂里的工人一种很压迫的气氛,索性就插话对他说:“顾厂长,我们就先不耽误您吃饭了,我们自己去找江涵就行。”
顾建辉没阻拦,随口应下了。
“诶,你不觉得这个顾建辉很压迫吗?”周之仪戳了戳身旁的傅云行。
“嗯。”傅云行很平静的说。
“对吧,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麽认为呢,幸好没让他跟来了。”说着周之仪拍了拍胸口,喘了口缓气。
“找到了。”傅云行说着,望着前面坐在楼梯口食指与中指手里夹着烟的江涵。
江涵时不时盯着窗外,整个人都是颓废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点光亮。
俩人走到他身边,傅云行说:“你就是江涵吧。”
这句话不是提问,而是带着答案问。
江涵吸着烟,目光盯着手上的烟头,听到声音擡眸,目光从烟头上移动到傅云行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然後将烟蒂掐灭,丢进旁边垃圾桶里,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他没说话,直接无视了他俩。
与傅云行擦肩而过经过後面的周之仪时,周之仪立马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你这人怎麽回事啊?”
周之仪这暴脾气立马就脱口而出了。
江涵似乎很不耐烦,转过头看向周之仪。
周之仪这时才看清他的脸,他长得不算很好看,但灰尘覆盖的底下是一张白净的脸庞,与其他工友不同,他像是与之隔人一绝,不同层次的人。
看他的样子像是刚二十出头的样子。
周之仪看他时有些被震惊到,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江涵直接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的手,朝自己还没做完的活走去。
“诶……不是你……”周之仪刚想上去质问他,就被傅云行给拦住了。
傅云行拍了拍周之仪的肩膀,随後朝江涵走去,他来到江涵的身边,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江涵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没理会他。
傅云行摸了摸口袋,似乎在找什麽东西,发现没有,又看了看身旁江涵胸口口袋里的烟盒。
江涵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像是再看猎物一般看着他。
他对傅云行说:“你他妈看什麽看?”
傅云行没说话,依旧是一副笑脸样。
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从江涵口袋里拿到的烟盒,打开拿出一根叼在自己嘴里。
江涵看到他手里的烟盒,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的烟盒,确定了是自己的,朝他吼道:“你怎麽随便拿别人东西,还我!”
傅云行倒没等他来抢就还给他了。
“你知道潘明利的事了吧?”
江涵立马拿回自己的烟,瞟了一眼傅云行,说:“怎麽可能不知道,这里都传遍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让他回去养伤了。”
“养伤?潘明利受伤了?”周之仪这时才突然想到,到现在为止,她和傅云行一直没有看死者尸体的状况。
“前段时间他在工作的时候被掉下来的东西给砸到肚子了,刚开始让他去医院看看,他不去,说自己没事,後面几天时不时就肚子疼得难受,还全身无力。”
傅云行看了眼周之仪,俩人对视。
那这麽一说来,如果当时潘明利病发了,别说男的了,女的照样能把他推倒。
“那我就直接问了,潘明利平时有什麽仇人或者亲近些的关系?”傅云行说。
“我怎麽会知道,我和他不过就是平时在上班时候比其他人聊的好一些,我哪晓得他身边接触的啥些人。”江涵说。
“不是你……!”周之仪差点按耐不住,明显这小子就是故意装不知道。
“你们就别查了,他死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江涵拿着手里铲子毫无忌惮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