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停下了脚步,站在周贺然刚刚消失的那个位置,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目标的陷阱之中。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艹”,犹豫片刻,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略显陈旧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通讯录界面,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最顶上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起了几声短促的铃声,随後是一个低沉而略带警惕的声音:“喂,情况怎麽样?”
男人的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他……他不见了,我被这兔崽子给耍了……”
只听电话那头对他不注地谩骂,男人应声点头,全然没注意自己身後一片黑影正向自己靠近。
男人结束通话,将手机缓缓放回口袋,默然察觉一丝寒意从背脊升起,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却只见一片幽暗的黑暗,巷子的尽头似乎被黑暗吞噬,什麽都看不清。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浮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是周贺然。
他不知不觉已经绕到了男人的背後,此刻正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向前扑。
男人的眼睛猛然瞪大,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他试图躲避,但一切都太迟了。
周贺然的手臂如同铁钳,精准无误地锁住了男人的咽喉,力量之大,让男人瞬间呼吸有些困难。
“你是谁?为什麽要跟踪我?”
周贺然眼神冷冽如冰,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男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容,双手徒劳地抓着喉咙上的手臂。
“我说!我说!松开我……”男人无助地拍着充满束缚的手臂。
周贺然应声顺势松了些力道。这微妙的变化,对男人来说如同重获新生一般。他立刻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别杀我……我……我都和你说……”
“谁指使你的?”
“有个大老板给了我很多钱,说买你的命……”男人说。
周贺然一惊。
男人没注意,接着说:“这个老板说事成之後还会给一大笔钱……”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惶恐和顺从,暗地里却悄然将一只手伸向被压着的暗处。
那是一个不易被察觉的位置,隐藏着男人最後的生机——一把锋利的短刀。
男人动作迅速而隐蔽,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给最後一刻给予初始目标致命一击。然而,周贺然的警觉性远超他的想象。
尽管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的言语上,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迅速捕捉到男人细微的异常。
就在男人即将抽出短刀时,周贺然猛地一侧身,同时加大力度锁住男人的咽喉,迫使他无法继续动作。
男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他利用周贺然侧身的瞬间,拼尽全力抽出短刀,划向了他的手臂。
“刷啦”一声,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划破了周贺然的衣袖,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立刻从伤口中涌出,但周贺然的反应还算冷静,他迅速松开锁住的男人,向後退了几步。
男人握着短刀,一手捂着喉咙从地上爬起。
现在该怎麽办?
他手上有刀,跑吗?
正当周贺然犹豫该如何脱离现在的危险形式时,只见男人从地上爬起後,并没有向暂时弱势扑来的冲动,死死盯着周贺然的举动,慢慢向後退,最後缓缓离开了这片巷子里。
“咚咚——”
夏维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周贺然平时回家的时间整整晚了四十分钟!
夏维感觉猜测大概是周贺然回来了,连忙小跑到玄关处。
“你怎麽才……”
夏维未出口的话被门外的景象给惊到了——周贺然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微弱的门灯下显得有些疲惫,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血迹。
衣服上,衣袖上都沾染了鲜红的血液,那些斑驳的痕迹如同不详的预兆,让夏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这令人心悸的场面,格外不违和的是他另只手上提着的一个完好无损的草莓蛋糕。那粉色草莓点缀在奶油上,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与周贺然身上的血腥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然……你怎麽了?”夏维声音微微颤抖,目光在周贺然身上来回扫视。
周贺然将手里提着的草莓蛋糕塞到了夏维的手里,一手捂着冒血的臂膀,走进了屋子里。他脸上的平静与夏维脸上的惊恐也同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听他语气冷如冰地说:
“小点声,拿药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