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是因为业障?”
钟离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他不怀疑魈的能力,当下便对这件事有了判断:“跟深渊有无关系?”
“据铜雀自己所说,他是受了业障和深渊的双重影响,灵魂才重新聚集的。”魈停顿一秒,“只是……有件事情很奇怪。琴雾能跟他交流,我却无法看见他。”
“也许是因为……她是花灵吧。”
魈对此并未做出回应,帝君所言,必定有他的道理。
另外,还有一件事。魈犹豫两秒,最终决定和盘托出:“她的血……似乎可以缓解业障。”
“噢?”钟离看着魈,说话的语气慢慢上扬,眼神却只短暂诧异了一秒。
他看着魈,金棕色眼眸逐渐带了丝笑意,在魈低着头躲开他眼神时,钟离一句话问出了重点:“魈仙人似乎在回避这个秘密,是为何呢?”
怕被逼着让琴雾成为他的药吗?
钟离叹气,魈明明知道他不会这样做的。正所谓,关心则乱。这句话,用在夜叉身上也是适用的。
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琴雾的体温。
他知道要做取舍,在花灵和他之间,他该选择他自己。他可护璃月一方太平,而琴雾……纵使消失了,也只有那麽几个人会发现。尽管如此,私心里,魈还是希望琴雾能快乐地活下去。她不该为他丶乃至任何人所利用。
这孩子……又东想西想误解他的意思了。
钟离摊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问你,到底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你的什麽人?”
“……”魈突地擡头看着钟离,金色的眼眸里不断闪过迷茫之色。
他该把琴雾当成什麽人?
他不懂。
几秒过後,魈正色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重要。”钟离摇头,看着远处的大树,青灰色小鸟停在树尖,抖落两下尾巴,飞得老高,只留下颤抖的树枝。钟离的视线也随之望向远处的流云:“只不过,岁月如白驹过隙,与重要的人相处的时间不多,理应好好珍惜才是。”
魈看着钟离沉思的侧脸,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每张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香菱将最後一道菜端上,这才走过去跟正在看锅巴表演翻跟头的琴雾说话:“咦,琴雾今天是专门过来看锅巴翻跟头的吗?”
闻言,锅巴又开心地来了个贴地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好厉害,好厉害!”琴雾捧场地拍拍手,有些难以啓齿:“其实……是海灯节就这两天了,我想给一位朋友做件衣服,想问问香菱有没有推荐的裁缝师傅。”
“璃月倒是有很多厉害的裁缝,就是不知道琴雾想做件什麽风格的。”香菱叉着腰,佯装生气,“说起来,上次琴雾跟我和胡桃一起去万文集舍,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我跟胡桃好一阵担心,生怕你被坏人拐走了呢!”
果然!她就知道会提起这件事。
琴雾心虚地拽着香菱的手腕,无辜眨眼:“哎呀,对不起啦香菱,我那实在是……事出有因,有重大急事!”
“行吧,勉为其难原谅你咯。”
香菱摊手,她本就是开玩笑的。再说了,她跟琴雾才认识,就算生气,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只是,她总感觉这位少女让人忍不住亲近。
就像……锅巴一样。
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安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