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懵了,为什麽需要我奇怪,这除了拖地声音还能是什麽…
“我没出门确认过……”我说。
她表情一下子变得神经兮兮:“也幸好您没有出门确认,因为我拖地压根不是这种声音啊?你描述的,简直就像是头朝地的敲击声。”】
[???]
[不是拖地声,而是头朝地的撞击声吗?]
[也就是说,咚咚咚的声音其实是头骨敲击地面的声音,隔着布料的感觉其实是头发吗?额,也可能是肉,那麽水声是脑浆晃动?还是血在四溅?]
【女人继续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就是发生在这里。
从前有一个喜欢玩球的小孩,因为玩球吵到了邻居,和家里的大人闹了矛盾,所以跑了出去。
但却不小心从楼上掉了下去,头朝地真的死的很惨。
球也找不见了。
于是以後,他只能拿自己的头当球玩。”
女人顿了顿:“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什麽,它咚咚咚地跳回了家,看到了藏在床底下的家里头的大人?”
“其实不是,因为这颗倒着跳的人头现在还没有找到家。
因为一直头朝着地视野很低,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所以,每次一到晚上,就会有一个没头的小孩,在拍着自己的脑袋,咚咚跳着找家。
你有没有发现,这户地下室住的人尤其多?因为如果住在上头,平时生活就肯定会有的灯光从窗户中渗出去。
被这颗人头注意到,他就会咚咚跳着去找家。
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不管有什麽怪声音,都没有人敢开门确认?
因为这时候,你开门,露出光,那这颗人头就会盯上你。”】
【我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她讲的就是现在的故事,我更加毛骨悚然了。
但是这个时候,看着我吓了一跳的表情。
女人又笑着招了招手,说,小故事而已。
她说:总之,别听到声音随便开门就可以了。你一个人住着要照顾自己。
她说:哎呀,我说这麽多你是不是犯了?真不好意思,我还蛮喜欢照顾人的,所以不自觉就这样子了。】
【原来她是为了提醒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这一下我都有点感动了。】
【我的邻居,确实都很好说话啊。】
【跟第一个邻居说话之後,我又去找03,我旁边这一户。】
【这次开门的是个奶奶。】
【我继续说,最近孩子的哭闹声实在是太吵了一点。
而这个奶奶也很好说话。
“当然。最近我孙子有点太吵了。”奶奶表情谦意:“以後我想办法让他安静一点早点睡。”
我没想到,困扰我这麽多天的问题居然这麽轻易便解决了,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于是自然而然就提到:“太好了丶正好我们的邻居最近拖地也会换个时间,您孙子也能好好睡觉了。”】
【可是我说完这句话,她的表情却变了。
“……这个单元,不是只有我们两户吗?”她语气不自然地问。
她大概年纪大了,说话的时候总会有赫赫的声音,让人感觉就像是喉管漏风一样。
她脖子间年迈的丶松弛的丶脆弱的皮肤,不自然地随着漏的风鼓来鼓去。】
【我一下子都懵了,我还以为除了我之外的两户都应该相互认识。
“不是啊,当然还有另外一户。”
“就是那个经常拖地的啊?那个穿着红裙子白皮肤……”
我竭力想着那个女人的特征,并努力描述出来:“手腕上有红绳那个。”
听我说到这里,她表情却是更奇怪了,像是有种惊慌凝固在了她脸上,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地下室,确实应该只有我们两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她的语气也变得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