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房间一如即往,和原来疯狂的视角下没什麽区别,到处都是一些断手残肢,还有渗水的房顶与墙壁。
泛黄的沾着霉菌的墙壁,潮湿的地板,时不时可以看见蔓延的血迹,还有一些早在一周目的时候就反复念叨过的一些残破的肢体。
在天花板上,在水管里头,在任何隐秘的角落。
遍布着尸体血水残肢和任何让人觉得不详的地方。
悲伤土豆条忽然发现,每次回到主角的房间,都会大量用霉菌来表达意象,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主角住在潮湿的地下室。
可能还是因为,霉菌的存在本身就很接近她们口中说的鬼。
当一个房子长了霉,空气中就有成千上万的孢子,你看不见,但是它却在你的身边,随着你的呼吸,来到你的肺里面进行繁衍。
主角环顾了一圈室内,忍不住说道。
【虽然,那个人的事情大概就这麽解决了。
但是现在,总感觉,我的房间好像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拖鞋的位置,或者水龙头的方位被别了个方向,又或者桌椅被挪动了,可能是我的舍友干的吧。
其实这一切都没什麽,我只是会想起来今天敲门的那个人,我怕它也找到我,会进我的房间里来。】
【我讨厌它。】
到现在,二周目乐观开朗的主角终于明确表示了她第一次的恶感。
在照常的洗漱过後,主角终于躺到了床上。
这一次只是简单的睡觉,在睡觉前,主角照常对着今天的事情进行总结。
【今天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老奶奶举报的,红裙子也不可能举报自己,那麽其实我有点猜到了另外的人选。
可能是我室友举报的,她跟我不一样,她可能不太喜欢这些吵闹的邻居。
……人际关系真是复杂啊。
算了,不想这些了,也可能就是像奶奶说的那样,是那个人编出来的。没必要因为这些就怀疑别人。】
说罢,屏幕又渐渐陷入漆黑。
主角进入了睡眠。
[她既然都说了自己的舍友,那为什麽不怀疑是舍友弄乱的?]屏幕上有一排弹幕滑过。
但是悲伤土豆条没有在乎,她只是在纸上画着,尝试把现在的时间节点和一周目对应。
如果没错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主角对着自己睡觉时候的房间,录像这段吗?
还是主角听信了一老奶奶的话,开始寻找残肢的时间段?
悲伤土豆条挨个对照,但是这里主角确确实实只是平静进入了睡眠,什麽都没干。
所以悲伤土豆条也只是遗憾地收回自己的猜测。
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她还是什麽都没有说,而是静静看着实况,等待着。
[看,如果真的有一周目的主角,那也应该是舍友,而不是那个进来的人。]
舍友的重新出现,让原来因为选项愤怒的人冷冷嘲讽。
她们现在都认为,那个选项不应该选择女性。
[对,如果没想明白的话,就不要在弹幕起哄了吧。]
悲伤土豆条看着弹幕,攥了攥手心。
她也开始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错的。
悲伤土豆条重新看向游戏本身。
虽然屏幕已经进入漆黑,但是对话框还有着即将沉没的馀色,那上头还有着主角最後的呢喃。
她说,没必要怀疑别人。
明明主角的语气很轻快,她却感到了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狠狠攥住,这种感觉远远比上一周目更加让她觉得窒息。
……
视线在恢复正常,显示主角这里终于过了一夜。
【不过不管怎麽样。
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故事中的主角继续说道。
这点话留在睡醒之後,就像是她连睡眠时间,也一直在不断思考着她们邻居之间的关系一样。
悲伤土豆条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主角说,希望大家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