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了了,嫂嫂,我一天都忍不了”
他似乎醉了,又似乎没醉,满口妄言。
嫂嫂只想扇他。
顾及到上次惹怒他时受到的屈辱,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她拂袖离去时,听见他说,嫂嫂,你现下走了,过几天总还是要来寻我的。
几日後,嫂嫂收到娘家来的讯息,父亲和兄长都被下狱了。
匆匆忙忙赶回娘家,和母亲一起焦头烂额地着人打听,总算弄清了原委。
父兄并无特别的才干,靠祖上馀荫在户部任职。不求身居高位,但求各方不得罪丶不使家族没落。
任职这麽多年,上级和同僚若是要挪用些什麽,他们大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个方便。终有一日,旁人东窗事发时,被牵扯到了。
母女二人在心中盘算该怎麽办。
家中本来就已经走了多年下坡路,当年祖上留下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些疏远了,加之此案重大,一时间竟找不出什麽能求助的姻亲故旧。
母亲不知她与弟弟之间的事,只抓着她的手说,“他虽是归化的外族人,却简在帝心,手握兵权位高权重,去问问他,能不能帮一帮咱家,救一救你父兄。”
“不求脱罪,但愿保住性命啊”
她沉默地回到府中。
一闭眼,便是父亲慈爱的面庞丶是兄长宠溺的笑容。
天空暗沉沉的,似要下雨。
她想起小时候祖母疼她,每逢下雨便免了她的请安。有时候雨大,担心她害怕,还亲自来她房里陪她。
待他忙完公务回府之时,她已经想明白该怎麽做了。
他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端坐着,等她开口。
“我父兄被下狱了,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她垂着眼,一字一句,艰难地说,“可以,帮帮我吗”
他擡起茶碗,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挥挥手,让伺候的下人出去。仆役也是个有眼色的,顺手就把门合上了。
“嫂嫂,八月的天颇为闷热,”他说,“不如嫂嫂先将外衫脱了”。
她虽知求人必会付出代价,却也没想到他如此明目张胆不知廉耻。
她擡起头,直视着她,想说什麽,终究忍住了。
僵持了一会之後,她慢慢地,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衣衫落地前,被他接住了。
他站得离她极近,几乎相贴。微微低头,虚搂着她,呼吸喷洒在面上,使得她不由得闭上了眼。
一个由浅入深的吻,试探与迎合,占有与顺从,直到她力竭,伏靠在了他怀里。
他犹不知足,吻了吻她的侧脸,然後是耳垂丶脖颈丶锁骨,一路向下。
饿久了的狼,必定是极贪婪的,
冰冷的座椅与茶几,无情地见证了她的哀泣与求饶。
事後,她斜倚着,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麽。
直到他替她拢起了衣衫,才慢慢回神。
“嫂嫂,对不起”,他拂着她脸上的泪痕,如是说。
“可以帮我了吗”,她问。
“入冬之前,还有一场仗,待我凯旋,我想请陛下赐婚。兄终弟及,本就是我族原有的习俗。有军功在,陛下应当不会介意这项旧俗。”
“我必须答应吗”
“是的,嫂嫂,我想娶你。”
良久之後,“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