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遗物
"听说了吗?今早族长又派人送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夫人。"
"可不是。说是前线缴获的,特意留给夫人的。"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送东西了吧?"
"嘘,小声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角落里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穆书仪从廊下走过,下人们连忙低头行礼。她面色如常地走过,仿佛什麽都没听见。
回到内室,春雨端上茶来:"夫人,那匹马。。。。。。"
"送去马厩吧。"她淡淡道,"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骑马。"
春雨应声退下。她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秋色发呆。自从重阳祭拜那日起,修之就开始频繁地送东西来。一会儿是边关的玉器,一会儿是异域的珍玩,弄得府中上下都在议论。
"夫人。"玄机在外头轻声道,"族长派人来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一个亲兵大步走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个盒子:"族长命卑职亲手交给夫人的礼物。"
令春雨接过盒子,还未拆开,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怎麽回事?"她蹙眉问道。
玄机快步进来:"是族长来了。"
话音未落,桓修之已经大步走进院子。他穿着一身戎装,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大嫂。"他快步上前,看到了那个盒子,并未多提,只道:"可收到那匹马了?"
她起身行礼:"收到了。多谢小叔美意。"
"大嫂不必多礼。"他笑道,"如今我是一家之主,照顾大哥的遗孀是应该的。那马性子温顺,最适合大嫂骑了。"
"只是我身子不适,恐怕要辜负小叔的心意了。"
他脸色一沉:"大嫂还在为重阳那日的事生气?"
"小叔说笑了。"她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身子不适,不便骑马罢了。"
"大嫂。。。。。。"他上前一步,"你总是这样,什麽事都藏在心里。"
她後退半步:"小叔还有事吗?"
他看着她疏离的样子,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我听说府中有人在背後嚼舌根?"
她心中一惊:"不过是些下人闲谈,小叔不必理会。"
"闲谈?"他冷笑一声,"前日我就听说有人在背後非议大嫂。今日又听说有人在传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这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叔。。。。。。"
"来人!"他厉声喝道。
几个亲兵立刻冲进来。
"把府中所有管事的都叫来。"他沉声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麽大胆,敢在背後议论大哥的遗孀!"
不多时,府中的管事们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里。
"族长息怒。"玄机上前道,"这些都是些无心之言。。。。。。"
"无心之言?"桓修之冷笑,"你们是觉得我这个族长当得不够久,还是觉得大哥的遗孀可以随意非议?"
衆人连连叩首:"小人知错。。。。。。"
"小叔。"她终于开口,"不过是些家常闲话,不必如此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