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皱了皱眉头,无人生还,可想这一仗打得有多麽惨烈,这数百烈士为国捐躯,当真是可歌可泣,让人敬重。但他观红夜此时的神色,怎麽似乎还有所隐瞒?
窗外忽地传来羽翅扇动之声,一只白羽信鸽自轩窗外飞了进来,扑腾了几下翅膀,落在了茶桌之上。
红夜见了刚要伸手去抓,却被夜忱阑用折扇一把打落,红夜有些生气地道:“你干什麽!”说罢他又伸出手,谁知又是被夜忱阑的折扇拦住。
红夜不由气急,锦袖一翻,一把纤巧的匕首已从他袖中滑落至手中,对准夜忱阑的折扇就刺了过去。
夜忱阑瞥了一眼,不疾不徐地将手腕一摆,折扇避开了匕首的锋芒旋即沿着红夜的手腕一转,纸刀锋利,竟是将红夜那如女人一般纤秀的手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红夜吃痛,匕首脱落,再观夜忱阑那把折扇已然自如合上,潇洒如初。
夜忱阑抓起那信鸽洁白的羽翅,从它细小的腿上取下小卷密函,在手中打开,看了看其上言简意赅的两行小字,向着红夜念道:“人已至进京途中,随时可以行动。”
“你竟敢私自阅看我暗探密信!你可知该当何罪!”红夜捂着手,向着夜忱阑大怒吼道。
夜忱阑不以为然,嘴角噙着笑意:“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与人私会。”
“你无耻!”红夜气得咬牙切齿,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看了绝密信函还反过来要占他便宜,此人当真是无耻至极!
就在这时,锦绣朱漆的木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沿着回廊唤道:“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您在吗?”
夜忱阑立刻警觉起来,收敛了所有的神色,站起身,而後竟是将眼前的红夜也一把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拖了两步就甩在了床上,紧接着他手指一用力,扯开了红夜的衣襟,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
待得红夜反应过来,发现被他如此侵犯,挣扎着勃然大怒:“混账!你要干什麽!”
夜忱阑却是更加迅猛,制服得身下的红夜无法动弹,几乎贴着他的脸,低声道:“闭嘴!配合下!”
红夜见情况有异,自是不再挣扎,可嘴上仍是不饶人地小声道:“夜忱阑,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你今日轻薄之仇的!”
小半扇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婢女探进头来:“世子殿下!世……”可还没待苏倾叫唤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来她家世子喜欢的是竟这种嗜好!
而看见没长眼闯进来的苏倾此刻还这般神情,夜忱阑的脸简直阴得雷云密布,一声暴喝:“滚出去!”
苏倾给他吼得小心肝顿时突突乱颤,如惊兽般地背过身关上门,靠在木板上颤抖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断断续续说道:“殿,殿下,王,王上急召!”
片刻後,房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推开,夜忱阑怒意未消,面色铁青,对她只道了两个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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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忱阑没有回潇离院就直奔老凉王传唤的琅嬛暖阁额而去。
踏进暖阁後,夜忱阑就对老凉王行了个大礼,请罪道:“忱澜来迟,还请凉国王上恕罪。”
宁风涯站在老凉王身侧,有些嗔怪道:“父王这都传召了一个时辰了你才前来,你去哪了?”
夜忱阑面露愧色,有些难以啓齿地低垂下头道:“说来惭愧,我,我去花街柳巷偎红倚翠了。”
老凉王高坐在王座上冷哼一声,他本就心气不顺,刚好借此事出出气,便严厉责备道:“堂堂一国世子,整日流连风月之地,成何体统,你既来我凉国,寡人就有义务替你父王多加管束。”
夜忱阑立马端正态度,虚心受教道:“凉国王上训诫的是,是忱阑过于轻浮了,忱阑日後定当自律守行,不能失了王室颜面。”
老凉王见他态度如此诚恳,心中那个暗骂此子装腔作势,想他这些年在凉王宫中是一贯如此,搞得人在他身上都使不上劲儿,撒不出脾气,只得道:“好了,你知错就好。”
夜忱阑心知来迟之事已敷衍过去,于是面上更加谦和恭敬道:“不知王上急召忱阑前来,所谓何事?”
老凉王想到此事就怒火中烧,可还是得压着火气,阴沉着脸问话:“寡人此次传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前不久,靖北出兵截杀了我下凉两千精锐,此事,你怎麽看?”
夜忱阑听得此言,突然故作惊惶,不可置信,诚惶诚恐地道:“王上,我靖北一向与下凉修好,又怎麽会做出撕毁和约,截杀下凉精兵之事,这其中定有什麽误会,还望王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