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岐安穿了件廉价的宽松T恤,深色休闲裤,脚蹬战术靴。
衣服裤子还是喻言的,祖岐安很不爽保姆拿着他哥的钱置办一身,看两人身量相似,一定要和喻言换着穿。
喻言还没遇到过这么冤大头的“提议”。
祖岐生不管这些,他也由着祖岐安在自己小卧室翻箱倒柜。
祖岐安顺走了喻言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地摊货,然后颇为嫌弃把他那些价格至少添三个零的衣服裤子全扔给了他。
喻言又看了眼自己队友,一个瘦高男人,长相没有特色,幸好有手环显示颜色,否则喻言很难在短时间内记住他的脸。
在看到祖岐安的时候,队友就面露死灰,也意识到这次的死亡游戏意味着什么。
“完了……”队友颤颤巍巍,“这下真完了,早知道我就提前来游戏,怎么也不该撞上瘟神……”
喻言没说话,心想,就祖岐安的游戏强度,撞上其实也不奇怪。
他还想,不知道外面的赔率到多少了,通常不会有人会赌小祖的局,但眼下情况除外。
没有比当下规则更适合祖岐安的游戏了,如鱼得水都是谦词,没有输的道理。
喻言不想死,也不想杀人。
可能是因为祖岐生经常问他大学时候的事吧。
他自己也觉得神奇。
没来金融街之前,问他大学生活他说不出一二三,但现在他能和老板夸夸其谈老半天。
上大课时候暗恋隔壁专业的女孩呀,下课冲食堂结果被军训的新生抢了先啊,和同学约好图书馆八点占座,结果谁也没起得来啊。
很多琐碎的小事,喻言不保证自己讲得有趣,老板听得漫不经心,好像只把他的事情当电台直播。
但讲得越多,喻言越觉得,自己得离开金融街。
自己得尽快离开金融街。
这目标就和著名成功人士说先简单先赚一个亿差不多,不过一步一个脚印嘛。
当初诈骗他的骗子也不是一步到位,分节奏才把他骗牢,由此可见,耐心和坚持很重要。
喻言很认真对待每次游戏,目前,他给自己的目标是活下去——在这场游戏里活下去。
十分钟倒计结束得飞快。
倒计时快结束的时候,队友结结巴巴对喻言说,他们应该找地方躲起来。
话音刚落,倒计时清零,四伙人做鸟兽散,被所有人忌惮的祖岐安暴起,直冲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同时,他喊:“喻言,别动!”
喻言硬生生止步。
队友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你认识那个疯子?”
喻言想了想祖岐安的习惯,提醒队友:“我别动,你跑远点。”
队友早就不管什么胜负,命要紧,忙不迭钻进草丛。
祖岐安动作迅捷,发难速度快,像一只潜伏已久的肉食动物。
但他居然是冲着自己队友去的。
祖岐安没带任何武器,游戏也未提供。
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他的队友反应也极快,喻言看不清他们动作,跟电影画面似的眼花缭乱。
祖岐安一肘击在队友脸上,喻言听到了脆响,队友捂着骨折的鼻梁,不可置信看着祖岐安。
“你——”
“我知道你是谁。”
祖岐安笑起来,放肆又幸灾乐祸。
“刑警先生,你也来杀人吗?”
……
意识海中,灰色弹窗接连不断弹出,红光大闪,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系统强制关掉了所有刺耳的警告提示音,跟打地鼠似的,弹一个关一个,坚决不让杂音干扰宿主行动。
对面明显也开了战斗托管,不然就祖岐安那几下早就把人解决干净了。
“您别管这些。强制处分之前我都能应付。”
小黄鸡对楚祖说,“要是上头真的带着处分来找咱们,正好方便我面对面要个说法。”
上次被疯狂警告,似乎还是《霓光之冕》里,西德尼为了楚祖差点捅死他亲爹的时候。
那时小黄鸡手忙脚乱的,现在它已经足够干练了。
宿主对孟裕安下手太果断,一点没要和他互演的打算,完全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孟裕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倒是贡献了生涯极佳演技——无比真实的错愕。
他肯定也看论坛,越看越着急,读者不是傻子,可能讲不明白角色身上的具体改动,但总能感受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