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的味道一般,我因为某些原因喝了两瓶啤酒,喝得很急,最後没忍住跑进厕所吐。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量不多,但还是有点醉人。
某些原因是指我去得算早,坐到了菜居他们那一桌,其实主要原因还是R,我想离他近一点。後来他们一群人里另外两个女生来了发现没位置,打算换一桌,我识相地起身走了。
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好了,就算想给我腾位置也要另外去搬椅子挤进去。
我转头坐在一群男生面前,其中一个是我高中生涯最後两周的同桌,关系一般。
他内敛害羞,跟我说话耳朵会红,我觉得他无趣,也就很少聊天。现在想起来说得最多的话好像是让他去小卖部的时候帮忙带零食。
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
後面一切感官都飘飘然了,四肢发麻,看镜子里的自己自带磨皮,情绪被无限放大,克制不住。
大家吃完站在火锅店楼下,我拉着菜居问他是不是要去上网的时候,情绪再也绷不住,背过身直接哭了。菜居手足无措,R上来拉我,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那抹眼泪。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那麽执着地跟着菜居去网吧。
因为整个下午R都没再出现过,听他朋友说他跟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去做头发了。
我给他发了消息,没回。
于是就再也没有找他。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後来再也没有哪个夏天的太阳能像那天一样,不热也不刺眼。
也再也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离别。
好多人怀念2018年的夏天,我说我也是。
可实际上那个夏天我情绪一直不太好,循环地听《追光者》,固执地把R美化成我笔下的主角,还以他为原型写了一本书。
没什麽人看,但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也知道。
在写那本书之前,我们的关系曾回光返照过。
R升学宴那天,我穿着一身白裙去了,进门的时候他妈妈挽着我的手,笑得很开心。
吃饭我坐在他朋友中间,听他们调侃说我见了R的家长,另外两个女生也在起哄。
晚上去唱歌,去的路上我跟他在车里吵了一架,谁都没有低头。为什麽吵架也忘了,之後他跟其中一个女生提前走了,没跟我说。当时我跟另一个女生,还有菜居一起,偌大的包间只剩我们三个人。
有人在门口喊,说R在楼下点了烧烤,让大家下去。
我没动,女生切了一首歌,菜居也站了起来,说唱完这首再走吧。
唱的是《起风了》。
调太高我们谁都没唱上去。
我好想哭。
R跟那个女生坐在一起,坐在我对面,菜居也在我对面,他们在聊天,我举着手机在拍菜居,灯光很昏暗,拍得很模糊,根本分不清鼻子眼睛。
R没有要跟我说话的意思,就那麽把我晾在一边。
回去的路上我骂他,他说我敏感,说我无理取闹,说他跟那个女生没什麽,只是关系比较好。
也许是我骂得太狠了,第二天他就说,要不就这麽算了吧。
他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留在重庆。
他说既然你接受不了异地,那就分手,对谁都好。
R铁了心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