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阑珊处04
【情是今晚浅酌过一世都微醺,重演父母初相识的气氛,与你有种恋爱预感】
钟晴烧退了,嗓子也倒了,她对着镜子张嘴尝试发声,一通“啊”“啊”“哦”“哦”试了好久才接受自己要当“哑姑”的事实。
乔致知笑话她:“用不用叫一助买个扩音喇叭送过来,你对着喇叭讲?”
钟晴生气地对乔致知打手势,一通比划後又推乔致知去厨房帮她倒热水。
天气晴好,冷空气开始消散。
周五中午的时候乔致知的大姑过来看他。
乔致知有两位姑姑,小姑姑是爱唱戏的那位,大姑姑则是P大中文系教授,乔致知平日里和小姑姑的关系更好些。
四合院门口停着辆大奔,乔教授挎了只阿玛尼手袋,指挥着司机将後备箱的补品往四合院里搬。
乔教授本人一身书卷气,治学严谨颇有名望,平日里不茍言笑,很像唐文学里描写的那些个宝相庄严的菩萨。
钟晴有些怕她。
乔致知和乔教授进了花厅谈话,钟晴乖巧地为他们端茶递水。
乔教授放下茶杯,透过厚厚的金丝眼镜片打量着钟晴:“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中国古代文学》期末考第一的那位。”
“嗯。”钟晴胆怯,小声的嗯了一下。
乔教授看了一眼钟情,推推了金丝眼镜後便不再多说。
老师永远是老师。
女人永远最懂女人。
坐在客位的乔致知显然没有那麽拘束,他大方承认:“去年年底的时候忙不过来,从您乔教授的学生中挑了个伶俐点的过来帮忙。”
乔教授只是轻叹一口气,不再追溯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岔开话题说:“你妈妈那儿你有时间就多回家看看,别天天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混着,混久了心也野了。”
“心没混野。”乔致知说。
夜里,四合院内亮起了灯。
书房内,乔致知在电脑前看美股K线,钟晴在剥山竹。
乔致知喜欢吃山竹,但讨厌触碰到坚硬的果壳,更讨厌剥完山竹後汁液流得满手都是,他每每吃山竹总要钟晴代劳去剥果壳。
人大抵都是欺软怕硬的,乔致知也不例外。
像小猫爪一样的山竹肉摆满了白瓷碟子,香甜的汁水渲染进到了空气里。
钟晴给乔致知端了过去,乔致知问钟晴要不要?
钟晴摇头拒绝。
“你喜欢吃什麽水果?”
“葡萄。”她答。
乔致知这时候到讲起了公平:“那下回换我给你剥葡萄。”
春日迟迟,钟晴去掉了一身感冒病菌,重返校园开始上课。
一堂大课结束後,她被电话叫去了乔教授的办公室。
在乔致知的朋友丶客户,甚至是乔致知本人面前钟晴都可以扮得很好很好,大方得体,谈吐优雅,唯独在老师面前,她没有任何能僞装自己的资本。
感觉像是被扒光了,不仅是被扒光了,就连心底处深藏的那点小心思也一并上了解刨台。
钟晴开始紧张。
倒是乔教授今天难得一张仁慈面孔地问她:“乔致知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钟晴擡头和乔教授对视了一眼:“我不知道。”
“老板的事也不可能对我一个做兼职的讲。”
乔教授阅人无数,自然没继续追问下去,但作为姑姑她不希望灰姑娘将主意打到自己侄儿身上,只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乔教授不允许自己放下身段去同灰姑娘计较,她菩萨心肠的提醒了她一句:“钟同学,你要明白,乔家的男人不是那麽好跟的。”
跟?对乔致知她是如何的跟?
筹码早已全部推到了乔致知的面前,她梭|哈了。
前几天乔致知的私人会计给钟晴打了一笔钱,附言是扣完个税的寒假兼职酬劳,乔致知给她的这笔钱,在2009年已经是当时国贸白领几个月的工资了。
当夜,钟晴拿这笔钱换了一身冬装行头後又买了一张飞往摩尔曼斯克的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