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上海注册的公司由父母代持股,连营业执照上的法人写的都是她妹妹的名字。
乔致知不会知道。
男人对她梭|哈时,她反而能在沉沦中抽回一丝短暂的清醒。
更没有发梦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乔太太”。
在北京看廊下的金丝雀,更像是在揽镜自赏。
乔致知过了而立之年,她也不小了。
桥归桥,路归路,真到了那麽一天不是走不下去了,只是碰巧,时间到了。
爱玩的纪长淮都在去年回归了家庭,娶妻生子。
他不会太迟。
乔致知带着钟晴一起出席了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
纪长淮捧宝贝似的把儿子抱给乔致知看,还笑说:“老乔,快来抱抱你未来女婿。”
纪长淮旁边坐着乔致知的另外一位程姓朋友,他不乐意说:“凭什麽老乔的闺女就要嫁到你们家来?来老乔,你家闺女我们老程家提前预订了,我儿子也不错,你可不能不答应。”
有婴儿在地方没办法吸烟,乔致知含笑往嘴里送了颗糖:“我闺女还没生呢,你俩不如打一架。”
钟晴在旁边看着这群人肆意说笑,当最微弱的存在。
乔致知从纪长淮手里接过小婴儿,小婴儿吃着手不声不响地往乔致知的裤子上尿了一泡。
看到乔致知把小婴儿举在半空,又蹙眉低头望向自己的裤子时,钟晴忍不住发笑。
她抽出湿巾替他清理。
第二天是周日,两个人在小院偷得浮生半日闲。
钟晴端着碗煮好的鸡汤面往书房走,书房里乔致知在和他母亲打电话。
温柔开口就问昨天在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上对欧家小姐感觉怎麽样?
他转着派克钢笔:“没怎麽样。”
温柔数落他,纪长淮那麽贪玩的人都能安定下来,你乔大公子是不是也要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乔致知不作声,等他母亲说完後挂了电话。
母亲阴阳怪气,儿子冷淡应对,对话里没有一句在提钟晴。
温柔不是没有见过钟晴,再强势的母亲,偶尔也会母性大发地提着鸡汤来金融街这里看儿子。
温柔知道钟晴的存在,不止他,整个乔家都知道钟晴的存在。
在乔家人眼里,钟晴像一枚符号,一枚乔致知私有的符号,和他随意放在盒子里的宝石是没有区别的。
人不会一辈子只守着一块宝石。
夜半更深,鸟雀散尽。
钟晴倚在抱厦门口,看着隐于夜色中的金丝鸟笼。
因为工作钟晴必须回上海。
而乔致知,于前月便回到了他叔叔身边帮衬。
听闻,他叔叔最近出了些事,他被急召回家。
他顶着“乔”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未必能有更好的选择。”
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每个人。
半年後,钟晴回到了北京,只是她不再住进四合院了。
她用的借口寻不出错处来,她说金融街那离她公司新址太远了,她本是懒惰的人,没法忍得了那麽远的通勤。
乔致知没有阻拦他。
两人的关系间多了条河。
这条河被签在契约上,心照不宣,得到彼此的默认。
端倪露了出来,钟晴还是告诉了乔致知几个月後她要去美国留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