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岗原本想着借二皇子之手,除掉宋清平,谁想到二皇子被免去官职後,心里最恨的就是他。
原本萧岗是皇上的儿子这则流言传出来的时候,二皇子妃就劝他弄死萧岗,以绝後患。他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没听二皇子妃的,结果现在果然应了二皇子妃的话,他在萧岗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懊恼之下,二皇子派出杀手刺杀萧岗,却被萧岗身边的护卫抓住,捅到了嘉佑帝那边。
嘉佑帝大怒,把二皇子叫进宫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禁了二皇子的足,连带着迁怒玉贵妃,夺了玉贵妃的宫权,还给了皇後。
偷鸡不成蚀把米,二皇子一下子气倒了,给太子传信,让他别得意,把萧岗养在身边,等于养虎为患,早晚在萧岗身上栽跟头。
实际上,不用他挑拨离间,太子也意识到了这点。
担忧道:“父皇分明是想借孤的手培养萧岗,连老二都给萧岗当垫脚石,让他踩着老二高升,难不成,日後我这太子也要给萧岗让位不成?”
心腹不解:“皇上便是想擡举萧岗,这些举动也太急躁了些,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萧岗的身世麽?这实在不像皇上的做派,他这麽做,会不会另有用意?”
他根本没想到,皇上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先前他安排的种种都被叶雪霁破坏掉了,偏偏他还查不出捅破萧岗身份的人是谁。
这种有个隐秘的敌人在暗中盯着的感觉让他夜不能寐,生怕夜长梦多,故此,这才抓住一切机会迅速提拔萧岗。
太子沉声道:“父皇的心思,孤跟在他身边几十年都猜不透。但他格外重视萧岗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心腹问:“娘娘那边,也没有萧岗身世的线索麽?”
太子摇头:“按着萧岗的年龄推算,母後把那几年宫里面有孕女子的脉案都查了一遍,并没发现异常。”
“难道萧岗是皇上当年在外面微服私访,和民间女子生的?”心腹问。
没必要啊,皇後不是善妒之人,皇上要真的在民间遇上了红颜知己,大可以带进宫里,哪可能任由美人生下孩子流落在外?
太子再次否定:“不可能。那段时间父皇刚登基,正是稳固朝堂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微服私访。”
提起往事,心腹也想了起来。
嘉佑帝在当年的一衆皇子中,并不多出色,还是娶了皇後,得了皇後母家的助力,这才坐上帝位。
也是因此,嘉佑帝见识到了勋贵世家翻云覆雨,左右朝廷的能力,这才格外忌惮。
靠着皇後母家的扶持站稳脚跟後,嘉佑帝开始盘算着如何将勋贵世家从朝堂上剔除。
但是又怕自己做这件事,会引起老丈人一家的反抗,于是就洗脑太子,让太子动手。
太子那会正是满头热血的时候,嘉佑帝又是他最崇拜的人,自然是嘉佑帝说什麽,就是什麽。
因此,在嘉佑帝的引导下,太子兴冲冲的对自己外祖一家下手了。
他外祖一家洞悉了嘉佑帝的用意,却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自己的亲外孙弄死吧?
外孙是太子,将来登基後,他们就是皇帝的外家,这样荣耀至极的身份,谁不想要?
权衡之下,太子外祖一家干脆利落的交了权。
嘉佑帝假惺惺的惋惜一番,转过头就大力夸赞太子,夸的太子找不着北,自此在针对勋贵世家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太子此时心里说不上後悔还是什麽。
如果萧岗真是父皇的儿子,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是个笑话。
他自断臂膀的讨好嘉佑帝,到头来却告诉他,嘉佑帝看重的另有其人,这让他如何接受?
咬咬牙:“孤这就派人,把萧岗做掉!”
不管萧岗是不是嘉佑帝的儿子,只要他死了,就什麽後顾之忧都没了。
心腹大惊:“万万不可。二皇子的事近在眼前,殿下要引以为鉴啊!想要除掉他,方法多的是,殿下实在不必冒险。”
“依你说,应该如何?”
“殿下容属下想想,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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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丶二皇子和萧岗互相算计的时候,七皇子正偷偷摸摸的暗中发展。
他听了叶雪霁的话,买下了城外七十里处的一座荒山。
夏日雨水多,一场山洪冲毁了山上的植被,露出大片黑色的石头。
原以为肥沃的荒山竟是石头山,七皇子心说,得亏买山的钱不是他出的,不然得心疼死。
命人把石头送进齐国公府给叶雪霁看,七皇子都打算放弃这座山,将人手撤回来了,却收到叶雪霁传过去的消息:“这种东西叫做煤炭,是冬季取暖做饭的绝佳物品,抓紧时间让人开采,冬天就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