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平儿把桌子上的信拿了起来,“这好像是宝玉留下来的。”
探春看了一眼,捂着嘴巴,“二哥哥走了?他去哪里了?”
“这个宝玉能去哪儿啊,这天寒地冻的,快去看看他衣服银钱还在不在。”王熙凤着急道。
钱婆子闻声而来,连忙跪下来道,“二奶奶,我天不亮看见二爷出门,还问了一声,二爷说等会儿就回来,出去透透气,我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谁知道。。。”
平儿道,“宝玉什麽都没收拾,就只留下来这张条子。”
“这可怎麽好。”探春道,“二哥哥这是哪儿去了,咱们快去找找吧。”
王熙凤道,“他一个人想必还未走远,探春你留下来,以防宝玉回来。”
寻了一上午,天空又飘起来鹅毛大雪,可是宝玉也没回来,人也没寻到。
“宝玉这是能去哪儿呢。”王熙凤冻得双脚发凉,坐在火炉边烤火。
平儿道,“看样子他是去意已决,要不然不会谁都没告诉就离开了。”
“这个宝玉,怎麽好端端就走了。”王熙凤道。“实在是让我挂心,咱们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
探春道,“二哥哥会不会去找袭人了?二哥哥应该知晓袭人家住哪里的。”
“可是咱们不知晓袭人家住哪里呀。”平儿道。
“那也不能不找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我怎麽放心的下。”王熙凤点头,“你去安排吧,让人去京城里打听打听,快去快回才是,要是真的去了袭人那里我也放心一些。”
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宝玉的身影,衆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也没了昨日的欢快。
“二哥哥能去哪儿呢。”惜春趴在桌子上,“咱们一家子团团圆圆的不好麽。”
探春道,“这些天来想必二哥哥心里也是苦闷的很吧,可能是出去散散心,过段时日就回来了。”
“哎。。。也总该通个信才是,这让咱们都担心啊。”平儿道。“怪不得这些日子他看着不大对劲呢,总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现在说些什麽都没用了。”王熙凤道,“如今他也这个年纪了,总该知晓自己该做什麽不该做什麽才是。”
王熙凤派出去找宝玉的婆子花了两天功夫才打听到花家的住处。
袭人现下正伺候她的母亲,每天也是强颜欢笑,背地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的母亲已经是奄奄一息,每次看见袭人总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有许多话都说不出口。
袭人自觉对不起母亲,如今也只能尽力弥补。
可惜花母的病药石无医,就在这一天撒手人寰了,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也是心里满意了。
“母亲。”袭人哭的肝肠寸断,花自芳两口子也是抹着眼泪。
正好这时候沈婆子来敲门,花自芳的媳妇儿李喜儿开的门。
一开门,沈婆子就听见了一阵阵哭声,想着自己恐怕是找错地方了。
“你找谁?”李喜儿见她半天不说话问道。
沈婆子道,“请问这条街是不是住着花家?”
“花家?就是我们家。”李喜儿道,“你找哪个?”
“我找袭人姑娘。”沈婆子欣喜道,可算是找到了。
李喜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袭人是谁,後来想起来花自芳的妹妹在外就叫做袭人,“你又是谁?”
“这个。。。”沈婆子不好解释,“只要袭人姑娘见到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花自芳听见外面的动静,问道,“谁啊?”
“说是来找妹妹的,我也不认识。”李喜儿道。
“花大爷,我是伺候二爷的。”沈婆子连忙走了进来,“你可认得我了。”
花自芳还有些印象,当初帮自己开门的就是这位,“是二爷喊你来的吧。”
“不是。”沈婆子道,“是二奶奶,二爷离家了,就想来看看二爷是不是上这里来了。”
“什麽?宝玉离家了?”花袭人连忙跑了出来,拉着沈婆子,“沈妈妈,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二爷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一大早就离开了,人也不见了,什麽都没带,二奶奶担心的不得了,就让我来找袭人姑娘你来了,看看二爷是不是来袭人姑娘这里了。”沈婆子道。
花袭人道,“他根本就没来这里,你们快去找找啊,他一个人能去哪儿啊。”
沈婆子还得回去复命,也知晓了袭人姑娘的母亲刚去世,估计也没心思回去找二爷了,她就只能先离开了。
一面走还一面打听看看有没有宝玉的下落。
如今袭人也无心去寻找宝玉,她现在要紧的是处理了母亲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