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来了!”
“齐了齐了,都回来了,呼——总算回来了。”
“大夫快过去看一看。”
姜春祺和其他男郎们不好跟进去,在外面等着,一个男郎哭的止不住,好不容易人回来了,看到姐姐伤成这样,更止不住了。
棠溪琅对着姜春祺笑了下当做安抚他,就跟着大夫一起去营帐里,皱着眉头守在旁边。
现在人躺好,她才发现伤势有多严重,何止反而还笑着安慰她:“至少捡回来一条命,何止谢各位同窗和殿下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她们骑马赶紧逃走,也不会陷入危险,反而是她,没人救反而会死在那里。
棠溪琅摇头:“说这些做什麽,一起出来的,自然也要一起回去。”
大夫把完脉,有些发愁:“何少嬟的内伤还好说些,吃些药休养一段时间即可,但是这个腿……敢问何少嬟,腿是怎麽伤的?”
大夫是琅王府上的府医,府医只是聘请来的医术较好的百姓,自然比不上宫中御医。
闻山齐她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也进了营帐,另外两个人都是外伤,正在由他们带来的大夫包扎伤口。
何止回想:“当时的状况太慌乱了,我摔下马之後,应该是被马踩到,很严重吗?说实话,我现在浑身上下哪儿也疼,感觉不到腿了。”
何止苍白着脸,时不时还气咳一声,偏偏边说还带着笑。
棠溪琅很佩服她,意志坚韧情绪稳定:“别担心,等回去了我请御医再帮你治疗。王大夫,这里郊外什麽都缺,多有不便,辛苦你先帮她紧急治疗一下。”
王大夫诚惶诚恐的拱手想行礼,被棠溪琅拦住:“殿下您严重了,这是草民的职责所在,只是如您所说,工具和药物都缺,草民怕耽误了何少嬟日後恢复才迟迟不敢下手,既然您说之後交给御医,那草民就放心了。”
棠溪琅点头:“那就好。”
她能理解,这大夫本就是安置在府上,处理寻常病的,如果她生病可以直接拿牌子去请御医。
何止眼角闪过泪光:“谢殿下,实在是,无以为报。”
她也害怕啊,若是腿断了彻底好不了,以後成了废人不说,还怎麽考取功名。
国子学招收文武官三品以上和国公的子孙,以及二品以上官员的曾孙,她虽然入了国子学,但属于家世没落的那一类,祖母年迈,就等着她考取功名接下担子。
闻山齐和宋博衍她们沉默下来,这可以说是她们见过最惨烈的场面,亲眼看到朋友在面前受这麽重的伤,心里都不好受。
棠溪琅不忍看她这样的表情,握住她的手:“谨行你们来帮着扶住,一会儿疼的挣扎起来大夫不好治疗。”
王大夫递给她一根木棒:“何少嬟,麻烦咬住。”
大夫把她腿伤的地方衣服和皮肉分开,刚才还说感觉不到疼的何止,脸上青筋暴起,咬着木棍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若不是被按住了手脚,都能带伤踢起来。
等包扎完,几个人都出了一身汗,谁都没心情在这儿留着了,棠溪琅安排她们一群人赶紧收拾了东西,架着马车或骑马离开。
“你们两个怎麽样?”棠溪琅看另外两个受伤的,被人扶着出来。
“都是外伤,我被咬了一块肉,她被划破了手臂,大夫说万幸我们伤口不深,留点儿血而已。”学子韩方拍拍胸口,只有脸色发白,精神倒是挺好。
“嗯,你们回去的路上,让车夫慢点儿,别颠簸。”
“是,谢殿下。”
棠溪琅最後安排着何止和她弟弟坐了琅王府的马车,出来驾了三辆马车,也够用:“本王已经差侍从去请御医,一会儿直接去你府上。”
何止现在用了药,有些昏昏沉沉的,棠溪琅让她休息着,都安排完才过来找姜春祺。
姜春祺看到殿下终于回来,忍不住上前围着她看:“殿下,您有没有受伤?”
棠溪琅很受用,不再紧绷着王主的气势,任他看来看去:“本王没事。”
姜春祺确定殿下身上没有伤口和破损的地方,终于安下心:“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怎麽就自己去呢?侍卫那麽多,还带着猎犬,她们一定没问题的。”
棠溪琅笑看他头一次说这麽多话:“这不是没事嘛,而且本王去了才更合适,遇事躲在後面可不算君子。”
姜春祺哑然,他当然知道,别人无所谓,但是殿下。
棠溪琅:“你当本王傻?都说了有猎犬有侍卫,本王去也是在後面放箭。”
姜春祺松下肩膀,情绪低落:“殿下没事就好。”
“这麽担心本王啊。”棠溪琅凑过去,轻轻环住他,拍拍背:“好了好了,不担心了啊,没事了。”
小男郎没见识,院子都没怎麽出过,头一次跟他来打猎就遇到意外,肯定害怕,她就体贴一回吧。
姜春祺鼻子一酸,不想顾什麽规矩,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两只手抓在她腰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