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李东阳说,“你和太子叫什麽劲儿,他就这麽个人。”
“那你们也不规劝皇帝,至少也要让皇後管管太子麽。”
“能劝的动麽。”
李东阳无奈,这些年宫里南南北北的许多事情,着实是引来了衆多的非议。
说陛下一句离经叛道,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陛下都这样,那太子还不是有样学样。
本来二皇子倒是个好苗子,可惜这几年也出去了,不知道等回来长成什麽样了。
不过,眼前有父兄的“榜样”,估摸着也就……
看这都好几年,皇帝皇後也不再生几个皇嗣,估计啊……
李东阳:……不能多想,一想就恨不得辞职……
“宾之……”
刘大夏还想再说些什麽,突然看见一个少年从那边走了过来。
“那不是兴王世子吗?”
说句心里话,要说这几位小主子,谁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那二皇子都得稍微靠边站,这位兴王世子殿下那可真是……
唉,说句不能说的,他可真是天生的主子。
明里暗里,杨廷和不知道夸了他多少次。
那个喜欢,真的是溢于言表啊
能让有神童儿子的杨廷和如此赞许,可见这朱厚熜确实是个人物。
李东阳都忍不住提醒:“你可少说两句吧。”
你夸二皇子,那就是骂太子。
你夸兴王世子,那就是连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一起骂了。
不对,是连太子丶二皇子丶皇帝丶皇後,四个人一起骂了。
“可惜啊。”杨廷和啧啧,“兴王世子如此聪慧……”
那个学习丶那个思考,那个脑子丶那个行事丶那个作风……
唉,可惜了。
投胎,说白了还是投胎不行。
刘大夏回过头说:“不管怎麽说,今天还是想见一下陛下,陛下什麽时候回来?”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吧。”
“怎麽?陛下又不在京城了?”
皇帝不在京城,这还不奇怪。不过这次皇後也不在。
“他们去宣府了。”
计划是去宣府,中间有没有什麽变化,现在到哪儿了,这也不好说。
自从有了火车之後,那这出去一趟还不是轻车熟路的。
这铁路都要修到天津了,听陛下的意思,是想把天津好好修一修,毕竟也是个大港口。
大臣们虽然已经无力了,但还是要反抗。
——陛下啊,你在福建开港就算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有些什麽事,一时半刻也惊扰不到京城。
——可是天津……这离京城才几步路,这可太危险了。
刘大夏现在也管不上这事了,他只想把自己的事忙好就行了。
原先,每天都是要有重要官员留宿在宫里的,防止突然有什麽大事发生。
虽说如今拉了电报线,消息传递方便多了,但这一条没变。
内阁阁员们不说全都是七老八十了,反正也不是小年轻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需要在宫中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