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端着酒壶路过,不小心脚下一滑,酒壶中的酒水顿时泼洒在李静言的衣裙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
李静言皱了皱眉,却并未责怪她,只是轻声说道:“无妨,起来吧。”
胤禛见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李静言摇了摇头,柔声道:“只是衣裙湿了,妾身去换一身便是。”
胤禛点了点头:“快去快回,小心些。”
李静言起身,跟着小宫女离开了宴席。小宫女低着头,一路引着她朝偏僻之处走去,
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宫中规矩森严,她也不好多问,只得跟着前行。
然而,越走越偏僻,四周的灯火渐渐稀少,李静言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她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小宫女低着头,声音颤抖:“回侧福晋,奴婢带您去更衣。”
李静言心中一沉,正欲转身离开,却见几名太监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侧福晋,请随奴才们走一趟吧。”
为的太监语气冰冷,眼中带着几分威胁。
“你们是谁?本福晋哪里也不去!休想把本福晋带走!”
然而情势不由人,李静言是被推着走了,她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刚刚心里那股不安在此时此刻应验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飞快思索着对策。
可是,她无论怎么想,也没办法想到在这后宫里对她动手的人会是谁,
宜修从来算无遗策,怎么可能在这个不在她掌控之中的地方下手呢,这不是明晃晃的露出马脚嘛。
如果不是宜修,她着实想不到还有谁,看着这个雪后明朗的月夜,月华轻柔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层银纱,
若是从前,她定要到亭子里去赏月的,
可此时此刻,她哪里有这个心情呢?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亲王侧福晋,在这个后宫里,贵人之多,哪个是她能招惹的?
走着走着,透过层层树影婆娑,李静言隐隐看到“凝晖堂”三个大字,
她仿佛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对!
合欢花,
十七王爷允礼!
天啊,这月黑风高的,要是再来个孤男寡女,被人看到,她可就说不清了。
就在李静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旁不远处的小路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李静言转身看去,竟是十七爷胤礼。
他一身月白色长袍,神色淡然,视线扫过那些太监,像极了今上的凤眸里带着几分审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太监们见到胤礼,顿时慌了神,为的太监连忙低头行礼:“回十七爷,奴才们奉德妃娘娘之命,带侧福晋去更衣。”
胤礼冷笑一声:“更衣需要这么多人?还带到这种偏僻之处?你们当爷是傻子吗?竟敢扯谎说是德妃娘娘的命令?!”
不远处便是凝晖堂!
德妃是想要做什么?!若非他今日心心念念凝晖堂里新得的字画,恐怕待会回去,便会撞见一些说不清的事情了。
不过,这小四嫂也太乖了些,这些个奴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看着娇娇怯怯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了然,原来,老谋深算的四哥喜欢这调调。
太监们见十七王爷没有按照原定那般在凝晖堂,一个个面面相觑,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胤礼没有再提德妃,即便今日之事就是德妃指使,他也不能因此攀咬,毕竟德妃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生。
说了,也不过是无济于事。
他走向李静言,语气温和:“侧福晋受惊了,小王会安排人送你回宴席。”
看着李静言娇媚的小脸,月下看美人,更美了。
胤礼心想,她的美让他在这一刻近距离接触心不由己的怦然心动,这时候,他才明白四哥为何极少带她出门走动,
若是他得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想必也会藏起来的。
只是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看吧,悄无声息之间便是致命的算计。
李静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行礼道:“多谢十七爷。”
胤礼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随后带着她去找四哥。
一路上,胤礼低声说道:“侧福晋不必担心,此事小王会处理。德妃娘娘是再慈爱不过的,许是这些奴才会错了意,你且放宽心。”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