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觉吗?”
苏虞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是刺痛感,像是针扎,她不喜欢。
“再睡着吧,再过几个小时药效就过去了。”
说着,半蹲在地上的白肃站起身,为她盖好被子。
“别动,很痒。”
白肃愣住,手指停在被角的馀温里。
她的毛孔无限扩张,不容任何风吹草动的发生。
两人对视,白肃先移开视线,将手快速抽出来。
“现在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苏虞喃喃,“有时钟在我脑袋里走,滴答滴答…难道这也是正常的吗?白肃,为什麽不送我去医院?”
白肃唇线抿紧,答案似乎不言自明了。
他不能送她去医院,否则,他被领养的事实就会曝光。
“……白肃。”
“嗯。”
“去给我煮碗粥,我饿了。”
她只要白粥,白肃应下後离开房间,苏虞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五感消失,她把被子推开,利落地从床上坐起身,枕上背下流了一层汗迹……
白肃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家。
但上一次来,已经是二十馀年前的事了。
瓷锅,白米,冰柜里的清水,一切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嗡嗡声燃起,接下来只用等,白肃享受着现在的宁静。
“哗啦啦……”
忽地,白肃听见落水声。
一身的烟臭味,这不如杀了她。
长发被她绾的高,浴室里的雾像是无法躲藏的刑具,又像是无害的小精灵冲她挥手,苏虞只敢简单冲洗,她不敢想象这热水会让她有多痛。
“无感”,怎麽会让客人好玩?
不一会儿,刺痛感瞬间降临,但也在药效将近下,变成一种温吞的半疼半痒,苏虞赶忙换衣去了。
其实此刻,单单无衣站着的她是最轻松的。
冷空气像轻吻,白肃在门外不停敲敲敲叫她,饶人雅兴……
咔吧声,反锁的门解开。
白肃怔怔地看她,只半秒,视线瞬间移开。
白肃只是想问个平安。
没想到还能看见水汽氤氲在她耳後发梢,还有她身上这长裙,明明遮个完全,但在她微微烫红的肌肤上,亮白布料异常多姿。
她热不热?
能不能碰他一下。
“你干嘛?”她怒目瞪他。
白肃刚摸过冰水的手握紧她的手腕,苏虞力气恢复不多,洗完澡又升了大半体温,大力的冰凉触感刺人苏醒。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种触碰不算过分,也莫名舒适,还是暂且不甩开好了……
苏虞拒绝坐毛茸茸的沙发。
她指了指餐边高脚凳,简单的四条木腿支撑起的圆凳,还没有扶手背靠,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开放式厨房仅亮一盏吸顶灯,冷峻冷光,再反射在岛台的大理石上,厨房比卧室明亮的多。
热粥出炉了,冒着热烟让人无从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