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半,C市血液中心鉴定,旗下大多挂名法医。
刚上班没一会儿,来了位带着衬衣非常着急的鉴定者,与此同时上头来了特快办理的电话。
在焦急等待的半个小时里,结果出来了。
“初步判定衬衣上有两人血迹,均为O型,时间大致在十年前,由外部侵染造成。”
“若要查性别,还需提取细胞核测染色体。”
但这一个信息已经足够了!
代位继承前提是母亲必然死去,始终查不到社会活动轨迹的父亲在哪里?
衬衣两人血迹均为O型,两个O型血型只能生出O型血型的孩子。
而陈嘉之就是O型!以前还总闹腾说蚊子喜欢吸O型血的人。
如果父母早在11年前双双死去,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如果这衬衣上是陈霓和Harvey的血迹,那么一走了之。。。。。。
家庭遭遇重大变故,那么胆小的人怎么承受得起如此巨大的打击?
会不会生病?不对,11年怎么也会治好。
如果不是身体,那心理呢?
心理疾病需要大量时间治疗,有的甚至伴随终生,如果心理出问题了。。。。。。
思及此,拨动电话的指尖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吴律师很快接通:“沈先生?”
“你现在去查,瑞士注册医师库有没有一个叫Arivn的,典型的日耳曼人种,金色头发,右眼下有颗痣,优先查心理方面。”极快说完挂断电,沈时序立马给陈嘉之拨。
无法接通。
雪白的报告单捏在手上,下一秒,他冲出血液鉴定机构,车子急速汇入车流,转弯时,轮胎在地面冒出半弧焦痕,同时呲拉一声冒出青烟。
后面车主探头大骂:“赶着去找死啊!”
前台大厅小姑娘微微抱歉:“不好意思,陈先生九点就退房了。”说完盯着沈时序一直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举在耳边的电话一遍遍无法接通,就在沈时序挂断正在打给他人时,小姑娘迟疑地问,“先生,请问陈先生是您。。。。。。什么人啊?”
沈时序头也没抬,“他是我爱人。”
“哇,您就是X先生吗?”小姑娘捂住嘴,跟另一名前台小姑娘互捅手肘,小声说,“真的好帅啊。”
拨号的手指猝停,沈时序乍然望去,“你说什么?”
“啊。。。。。。您不是X先生吗?”
话音落,一股异样的感觉如同过电般席卷全身,举在耳边的电话还没拨通就有人打了进来,吴律师说,“沈先生,瑞士医师库一共有93名名叫Arivn的心理医生,其中一位符合您说的外貌特征。”
骤然消失11年,父母双亡,心理医生,查无此人的X先生。
怀疑他人,却从未怀疑过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胆子那么小的人,生气连正脸都不敢看的人,怎么敢在眼皮底下开签售会?
怕误会所以要戴口罩,原来不是怕“X先生”知道,是怕自己知道!
如果X先生是自己,那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隐瞒心理疾病?
陈霓和Harvey到底怎么死的?
还刻意隐瞒这个消息,想到这里,沈时序瞳孔骤然一缩。
是不是他们的死与自己有关系?
冥冥之中,从血衣到此刻,11年的错漏仿佛形成一个闭环。
急促平复呼吸两秒后,他捂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艰难说:“是。。。。。。我应该是”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诶,您等等,您是X先生的话就太好了,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们发现陈先生有东西遗漏,他的电话无法接通,还请您交给他。”
事情太多了,得尽快找到人,电话一直在响,沈时序按下静音后折返回来,“什么东西没带走。”
“是一瓶药,在床头柜附近捡到的。”
“药?”
“是的。”
“给我。。。。。。”声线猛地颤抖起来,“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什么药。”
前台小姑娘古怪看他两秒,“您。。。。。没事吧?”问着,从抽屉拿出一个白色圆柱体的药瓶递过去。
沈时序一把抓过,拧转瓶身,黑色字眼赫然呈现眼底。
替吉奥,抗癌药物的一种,需配合静脉注射化疗药物服用。
适应症:不能切除的局部中期或转移性胃癌,这些深入骨髓的专业知识,还曾给无数患者开过这类药。。。。。。
昨晚扯外套时滚落出来的东西,推倒碰上床头的异响,原来。。。。。。甚至都不用问一句确不确定。
那么苦苦哀求,哭得那么厉害,三番两次拉着衣摆要解释,衣服都来不及穿追出来,跪在地毯上那么伤心,而自己连一句解释时间都没给。